“末将带兵倒霉,愿领军棍!”
石大海一瞧他这模样,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多听听!又不叫你去欺那良家女,只叫你晓得今后娶了媳妇有多少花腔可使。不过,你小子如果个心疼媳妇的男人,可不能使那棍棒之物,手上的事倒是兴趣多。”
只要三十几人,还都是些孬兵,这小子真的想赢?
世人瞧章同,章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挑衅地看着暮青,道:“小爷不怕挨军棍,你敢不敢跟小爷比划比划?输了的今后管赢了的叫爷爷!”
开初林中行军,一到了安营安息的时分,世人总免不了抱怨练习苦累,光阴长了,该抱怨的都抱怨了,也就感觉这话题有趣了。练习日日有,新兵们很快学会了苦中作乐,饭时围坐在一处,从聊家事到聊故乡妙闻,恨不得将本身肚子里那些事都翻找出来解闷。
那些被指住的新兵怔住,鲁大等人也怔住。
“哪俩?”鲁大问。
这小子,搞啥事!屁股痒?
“又不是娘们!斗啥嘴!”鲁大怒骂一声,瞪住老熊,目光似那西北的风刀子,“辩论的,起哄的,这些都是你带出来的兵!”
西北火线战事正紧,新军到了火线便要上疆场,如此练习最有奇效。
这时,暮青道:“会恼就表示你们另有血性,既如此,那就过来吧。以少胜多,有血性之人定会感兴趣。”
新兵们一愣,老熊俄然昂首,目露震惊。
韩其初也愣住。
暮青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起家。她是最后起家的,百来人里就数她显眼,鲁大神采也黑得堪比灶底,目光沉铁似的。
“阿谁,章同!另有阿谁,周二蛋!”老熊指了指章同和暮青。
“干一架!干一架!干一架!”很快,四周便传来大声,世人齐喊,声浪传去老远,一声高过一声,比白日练习喊标语还要宏亮。
但此事韩其初杜口未言,上头尚无此军令传下。上位者自古不喜情意被猜度,此事若说出来传开了,便是猜对了也有惑乱军心之罪。
“都给老子闭嘴!”鲁大一瞧便知新兵们要讨情,怒喝一声堵了世人的嘴,“军中讨情管用,要他娘的军规当安排?”
“不成!”韩其初的制止声被掩在起哄声里,他晓得劝章同无用,便只好转头叮嘱暮青,想叫她切不成应战。新军初建,军规必严,若做那出头鸟,定被上头拿来杀鸡儆猴,五十军棍是轻的,说不定会重罚!
起哄声顿弱,世人抬眼,见天气已暗,灶下火光和灶中热气将林中映得模恍惚糊,火线几名将领走来,为首之人黑袍黑甲,络腮髯毛,目光如刀,竟是西北军副将鲁大!
“以少胜多?”章同皱眉,世人一愣。
自他入了新虎帐,他还是晓得他的环境的。他体力不出众,耐力也不出挑,但也不算最末,每日的练习都能对峙到最后,算是普浅显通。普浅显通还敢搞事,这小子是感觉这些日子练习得皮厚了,能挨住军棍了?
刘黑子听得脸上的火蹭一声烧着,头低的快埋进裤子里。
新军这些日子练习的是体力,今后要练习的还多着,弓射弩技、马战阵列,唯独不消练的便是领兵。领兵乃为将之道,如遇战事,都尉以上才有机遇领兵。新军这些光阴练习甚重,世人早有牢骚,罚得重了轻易引发叛变。这罚法对新军来讲新奇又能激起斗志,输了认罚也不会心有牢骚,本是极好的体例,但让章同和周二蛋带兵,也实在便宜了这俩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