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步惜欢忙走回桌边，他见过她作画，她的画风甚是写实，菊花与葵花在她笔下半晌便成，栩栩如生。只是不知为安在两朵花的花蕊处重笔浓描了一番，随后又另执一笔，取来丹青着色，两花皆染蜜黄色，花蕊却不知为何染了桃粉。
古来独坐曰枰，三尺曰榻，八尺曰床，龙床亦不过九尺，她竟要一丈的。
崔远出门相送，人都走了后，韩其初离席朝着白卿膜拜道：“这三日要陛下跟从微臣，实在是委曲陛下了。”
屋中甚静，男人低着头，乌发遮着玉颜，肩头微颤。窗外新燕啼春，屋里男人笑声降落，悠长难止，不知多久，俄然放声大笑，笑声惊飞了枝头新燕。
暮青毫不料外凌晨回阁楼时瞧见画没了，她的心机在许氏身上，杨氏昨日在西厢照顾许氏，按巫瑾所言侍药侍粥，凌晨时分许氏公然醒了，暮青用了早点便去了西厢。
“我自有安排。”步惜欢一笑，逆着窗外午后秋色，眸光如海般沉寂，令人莫名心安，“青青，窘境磨人，我在宫中无所依托能走到本日，你亦能从汴州来到盛京，他们为何不能下江南？你要信赖他们。”
步惜欢笑斥：“你可真不嫌自个儿心贪。”
“本日归去，不成私论此事，以免隔墙有耳。现在盛都城里人尽皆知你等是我都督府门下清客，你等若要商讨此事，来都督府便可。”宴席散时，暮青提示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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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杀手都会吟诗作对扮学子了。
“那他们到了江南呢？”暮青又问，汴州看着是步惜欢运营多年之地，但汴州学子多了，朝中想派小我混出来，获得崔远等人的信赖太轻易了。这些少年甚是稚嫩，虽是可造之材，却未经历练，若遇奸计恐难看破，也躲不过朝中暗害。
暮青一愣，她原觉得他取这名字代表的是他对那些少年的期许，未曾想另有这般起因在，“你从未说过你母妃的姓氏，也没说你母妃的娘家事。”
暮青公然听不得这厚脸皮的话，眼刀刚杀到，步惜欢便想起一事来，牵着她的手便往榻上去，边走便道：“顺道给为夫说道说道，那菊之一字有何不当。”
月影倒挂在屋檐下，目光如剑，速速扫了眼屋内，瞥见步惜欢手中捏着的画，想起暮青方才下楼时在屋里说的话，咚的一声跌下了屋檐。
“难说。”步惜欢哼笑一声，“我怕你嫌太费银子，直接扔国库里。”
步惜欢懒洋洋放了筷子，笑道：“你家都督都不怕朕委曲，你就别惶恐了，平身吧。”
无节操了两天，下章持续回归案子。
都督深得圣上宠任，两人的私交绝非看起来这么简朴。
暮青玩弄着面具，听闻这话昂首看了步惜欢一眼，随即低头又玩弄面具去了，随口道：“也对，不如充分国库。”
她近平常拿他喜雌伏的传闻谈笑，但今儿他却偶然与她计算此事，只一心在这雌伏与菊花之意上。
话音落下，她已下了楼去，步惜欢在窗前瞧见她往西厢去了，应是去看许氏了。
……
大兴士族门阀权重，不拜入士族门下的豪门后辈几近没有机遇退隐，士族权贵多看不起豪门后辈，但有人白身出身，却能被士族权贵看重，且争相聘请，并以此为荣。这便是白衣卿相，白衣出身却名动天下的才子。
“还在，年前来信儿说，身子尚可。”
“罢休。”她面无神采地瞥一眼他的手，待他松开后，她回身便走向桌边，提笔便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