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纲?
阁楼里,没有礼官念唱吉言,两人还是牵手拜过六合,起家面向两把空空的阔椅,牵手而跪,再拜婚书,起家三跪,伉俪对拜。这一拜,冗长如过半生,两人抬首时,男人眸底如含星火,烂漫醉人。
暮青听后不觉恍忽,一日之间,她有了亲人,也有了爱人。明天如果有人奉告她,今儿会产生这些事,她定然不信,可儿生偶然就是如梦如幻的。
明天进群玩耍,碰到群里女人们问:“今晚洞房,青青阿姨会来吗?”
元家想要废帝自主,需先借一事为引,这件事便是立后。他这些年背负着昏君之名,在百姓心中,他宠任男妃荒淫残暴,不为礼教所容。他未立后,这些年死的宫妃也好男宠也罢,不过是些妾侍,但如果嫡妻都被他折磨死了,天下人必难容他。他之嫡妻位重,乃一国之母,如若暴毙,元家必细数他这些年的荒淫残暴之事,借机废帝。
烛光暖,男人眸光亦暖,执起酒盅递给少女一只,酒盅玉白温润,少女指如翠绿,光芒有些凉,眉眼间却融着暖意。他凝睇着她,她低垂着眸,两人交臂,抬头饮尽杯中酒,佳酿入腹,五脏皆暖。
“嗯?”男人将脸埋在她颈窝里磨蹭着,鼻音懒得她骨头都酥了。
月杀:“……”
她唤不出口,肉麻!
暮青回过神来,娇靥晕红,微微扭头,浅含笑道:“还没喝酒。”
暮青坐着不起,问:“没有高堂,如何拜?”
脸皮真厚!
阁楼里,帐帘儿却一掀,步惜欢下了榻来,男人暖肌俊骨玉背生辉,烛光下生着层薄汗,红袍一展便将其遮了。
元修此番回边关,也是因为晓得元家起事没他不可,他在边关一可迟延元家借立后废帝之举,二可盯着呼延昊。
……
彻夜,她穿戏服不过是一时髦起,想起他在府衙马车里的话,心软想如他的愿罢了。没想到他见了以后会为她绾发打扮,亲写婚书,她觉得他如她普通,也是一时髦起,毕竟没有花轿,没有官媒,没有礼官,也没有高堂来宾,这阁楼里红绸未挂,被褥床帐未换,连张喜字都未贴,如何也没有结婚的喜气。但是没想到,他与她拜了六合,行了合卺礼,保持发共枕都式微下。事出俄然,没来得及筹办的没有体例,而能行的伉俪之礼,他一样也没有忽视。
穿好衣袍后,他走到阔椅大将那两张婚书支出怀中,回身之时瞥见桌上还剩着张红纸,不由心中一动,到打扮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物来便坐下了。
暮青转头,见男人笑容浅淡,却意态满足。
暮青面色微冷,她是为他的身子着想!
暮青抬手翻开半边帐帘儿,肩头如画红梅,比眉心那朵金梅另有娇俏,却也生着层香汗,青丝微湿,眼神昏黄,说话尚且气虚,话却当真,“你总忍归去,对身子不好。”
但此二事乃是朝中必为之事。
那是一张大红的剪纸。
没有红绸,没有盖头,步惜欢到榻前牵了暮青的手,问:“喝酒前,你我是否该拜个堂?”
主子想拜堂,屋里就一扇窗子,一拜六合自是要对着窗子。如果他,闻声主子要拜堂时就会挪地儿了,反应如此慢,该死跌一下。
这些日子,她在海军大营练兵,不知朝事。朝中正在为两件事忙活着,一是为他选后,二是为狄部选王妃。朝中无人想嫁女与他为后,亦无人想嫁女去草原,是以推来推去,吵扰不休。
我说,今后还让不让人看碧血剑,吃薯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