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忠转头喝道:“彼苍白日,哪来的鬼!这般惊乍成何体统!”
林孟皱眉——相爷不会动她,你我另有他法?
“英睿都督莫要欺人太过!”司马忠晓得母亲的脾气,这些年来她没少措置他的妾侍和府里的丫头,若说她命人杀了春娘,他信。但以她的性子,要杀个伶人,怎会偷偷摸摸的?应是领着人到敬儿那边把那伶人拉出来当众杖毙才是。司马忠感觉此事定非母亲所为,必是暮青弄错了,是以拂袖道,“那主子在那边?命人带来!”
元修目光微沉,这技艺虽不及她敏捷谙练,倒是与她同一起数,怪不得近战骁骑营的人赢不了。
“海军听令!”暮青看向公堂以外,号令道,“去把人绑来!”
暮青面无惧意,冷酷如常,道:“方才回府报信的那车夫和马车呢?找来!我要的是昨夜送春娘回杏春园的那辆。”
司马忠会心,但心胸不忿,以眼神回以林孟——江北海军的怀疑是洗清了,司马家的颜面如何保得住?
“杀人之人,也惧国法?”暮青嘲笑,只是此话不知说的是老太太,还是她本身。
“嗯,你不是听我之命行事,你只是找个借口逃离验尸现场罢了。”
司马忠一听搜府,怒不成遏,林孟从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眼下得忍,相爷急于练成海军,特别前些日子在见到海军的练兵效果后,眼下更不成能动她。昨夜的命案牵涉到江北海军的名声,不查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
“狗主子!”老太太惊怒而起,老杖急捶青砖。
老太太目露厉色,车夫仓猝把手一握,抖声道:“这、这是……勒马缰时伤到的。”
“马脚之三,司马敬偷偷溜返来后竟夜宿外城的宅子,你竟然没派人去,难道分歧常理?此案清楚就是你晓得司马敬会返来私会春娘,用心放他返来的!”
“……”
老太太却不管,她乃上陵郡王之妹,御封县主,宗子虽仅官居四品,但身居要职,娶的嫡妻是刑曹尚书林孟之妹。上陵郡扼江北之要,她的娘家其位甚重,且司马家一门贵胄,七代在朝为官的秘闻并非一介新贵能比,今儿就是闹到太皇太后跟前儿,她也要讨一个公道!
“这伤痕掌心外侧深,掌心内侧浅,此乃典范的勒痕!你用力时,拇指压着绳索,这才形成了拇指指腹的勒痕。这勒痕只要三分粗细,边沿可见螺旋形麻斑纹,重处可见表皮磨破——伤到你的底子就是一条细麻绳!且是一根粗糙的细麻绳!”暮青说罢,对衙差道,“把尸身抬上来!”
她要的不过是洗清江北海军的怀疑罢了。
“老身久不出府,不知盛京府尹何时竟换了人,由得一介武将教唆绑人!”老太太拿寿鹤老杖敲了敲堂上青砖,指着暮青问,“你为何绑我孙儿?今儿不说明白了,老身便要进宫求太皇太后做主!”
特训营的兵瞧见暮青的眼神,上来几小我就把司马府的保护给挡了,那些保护欲拔刀,却见特训营的一群兵勇咧嘴一笑,比刀锋瘆人。保护们怔愣之时,特训营的兵脱手如电,擒腕、拧摔、下刀、逼颈,一气呵成,公堂表里之人只觉面前一花,司马府里的侍卫们已被逼压在地,腰间佩刀被人所夺,正抵在颈旁。
“老夫人既已到了公堂,再装胡涂就无趣了,春娘是你命人杀的。”暮青干脆点明,内宅女子深居简出,她猜想要请司马家的老夫人来公堂问话,司马家必然不承诺,如若到府上拜访,他们也一定见,是以只能将司马敬绑来。公然,司马敬在,她想见的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