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歇在元修房里的偏屋,暮青跟着元修进院时,屋里吃紧忙忙出来个亲兵,元修见那亲兵面色严峻,便沉声问:“我大哥景象不好?”
西北炽烈,将士们受了刀伤最难过的便是脓肿,每到夏时,医帐中的伤兵因脓肿生了蛆虫的比比皆是,军中药草足时还好,药草匮乏时很多人是以丢了性命,即便治得好,落下伤病的也不在少数。此法若真有效,今后不知会救多少将士!
“那虫咬之处可还在持续腐败?”
“你可有法?”元修也问。
步惜欢见了,含笑坐去桌边,支着下颌懒洋洋瞧着。元修也走过来,吴老、齐贺和两名太医碍于身份,只得原地站着未动。只见少年笔迹萧洒飞扬,风骨卓绝,站着挥毫,速成两张方剂,转头递给齐贺。
暮青望着元修,面上清霜浅化。
“有大用。生水不洁,心机盐水可外用也可内服,弥补体液、洗濯伤口和换药时利用,比生水好很多。但它需用蒸馏水兑制,蒸馏水冲刷伤口,能使伤处残留的肿瘤细胞坏死,落空活性,制止发展。”
齐贺刚接到手中,吴老一把抽走,速速阅过,面露异色。
“何故需验伤?”步惜欢明知故问。
暮青不言,当初在上俞村,她硬是不肯让齐贺验伤,他次日还是背着药篓去采了一日的药,早晨多放了包药在她门口。只凭此事,她便不肯与齐贺反目,他是个冷硬性子,与她一样不懂待人罢了。
“臣觉得,臣兄中毒之事有蹊跷,故而请英睿将军来验验伤。”元修道。她的话他不思疑,但现在元家繁华已极,敢动元家的人身份必贵,若说是她以为事有蹊跷,她必获咎幕后那人,她孤身一人,无根无基,易被人欺。不如他扛下来,抨击之事要那人冲着他来,他是西北军主帅,身后有元家,想动他可不轻易。
“去查!”元修听闻此言,面色顿沉,回身对门口守着的亲兵道。
“敢问吴老,所敷药草为何物?”暮青问。
暮青的话吴老、齐贺和两名太医都只听了个半懂,但身为医者,对此有着非常人的灵敏,吴老的面色因冲动而涨红,问:“将军之意是,此二物若能制出,今后军中将士受了刀伤,洗濯伤口、换药时都可用,且有抑脓肿之效?”
元睿抬头躺着,半身赤着,穴上扎着十数根银针,浑身青紫。吴老等人正为他换药草,只见他左脸颊处一块腐败伤,皮肉已烂得不见了,青紫的脸上暴露白牙森森,帐中光芒暗淡,人躺着,如一具腐尸。
“爱卿也免了罢!腿上另有伤。”步惜欢懒洋洋道。
“好!”吴老笑道,回身让齐贺去筹办。
“陛下,臣是来为大将军的兄长验伤的。”元修刚开口,暮青便道。
元修抱拳立着,窗外日头渐高,照着窗台金黄叶,晃得眉宇似染尽大漠金辉。望着他,便如望山关广漠,骄阳不落。
“你之前说有三事,另有两件事呢?”齐贺走后,元修问道。
“睿公子伤口四周皮肤充血、水肿、腐败,色红棕,并构成溃疡,推断为强碱性中毒,醋为酸性,可中和毒性。中毒光阴已长,结果定不如初中毒时,但配以吴老的方剂,应能延缓伤处腐败。”暮青道,玉芙蓉便是神仙掌,对蛇毒、痈疖肿毒、烧烫伤有很有疗效,共同医治结果应比单一疗法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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