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怪得谁?’
墓道中,白思幽幽醒过来,四下里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白想不在身边,她有些惊骇,悄悄的唤着。
“至公子……”
白想决计抬高的喊声嘎但是止,面前呈现一根手指头,那手指头愈来愈大,在他的脑门上猛地一点,白想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逃!”白思眼睛一转,撒腿便跑。
放下噬心蛙,捧起一把火辰砂,渐渐洒在李锦苏身上,胸部,小腹,耻部,大腿,说道:“此物极贵,百年可贵一见,别华侈。”说完,见手指间犹有残留,眉头一皱,伸向李锦苏的隐密之处,欲在那边擦拭洁净。
李锦苏靠在他肩头,俄然动了一动。
天微明,白雾茫茫,四野冷僻。
“青阳说过,你将死!”
扇中藏有美人尸,青阳却不知如何发挥,只得将扇子一扔,那半卷人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符纹,仓促间也看不出端倪,顺手揣在怀里。
白乘风手一顿,点头叹道:“唉,大蜜斯便是大蜜斯,养尊处忧、娇贵非常,看来,我们又得华侈些许时候了。幸亏,不会有人来打搅,白某做事时,最讨厌有人打搅。”
青阳伸掌在她背心悄悄一拍,解了哑穴。
“青,青阳,怎,如何能够……”白乘风按着胸口血洞,不敢信赖的看着面前之人。
“白想,白想……”
这是一座古墓。
青阳才懒得与将散之魂计算,跨过白乘风的尸首便走,蓦地,身形一顿,隔空一探,从尸身的腰中飞出两物,一把桃花美人扇,半卷人皮纸。
“白思,等我……”
“铛铛铛……”
白乘风刚把桃花美人扇扬起,壶中剑已临头,一剑插胸,穿背而出,消逝在祭台的边沿。
本来是白思。
白想对劲的一笑,摄魂铃动摇得更加欢畅,一边走,一边说着些趣事,尽是甚么捉尸放鬼、聚气养煞,走着走着,蓦地间感觉本身很孤傲,为甚么只闻声铃声,不闻锣声,为甚么白思不还嘴了?
“走咯,杀回湘西……”
湘西白家炼有铁尸、铜尸者比比皆是,但炼有血尸者却无。究其启事则在于,若以活人炼尸,其间手腕,犹胜于将人凌迟,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白家身为王谢天然不会干,以免冒犯公愤。
转头一看,白思不见了。
“啊,鬼!”白思指着白乘风的灵魂惊叫。
“天阴血尸……”
“哪有……咦……”白思翘起嘴巴正想辩驳,俄然间感觉脖心一冷,身后股股阴风贯来,从速敲起锣鼓。
“你醒了?”
“嘘……”
一点,一点,李锦苏展开了眼睁,瞪眼着白乘风。她不能说话,因为羞怒攻心,已然晕死两回,现现在咬牙撑着,宁死不平。
“糟啦,必定要挨骂。”
……
“铛!”
墓是虾须穴,前窄后宽,占地极广,内里漫衍也极有门道,共有三庭五窍,是青阳镇周遭数十里内可贵的吉穴,最是聚阴养气。
唯,白乘风例外。
“青……”
“白思,白思……”
“别叫,别叫,灵魂有甚么好怕的。”白想惶恐欲死,捂着白思的嘴,本身却颤抖如筛,半晌,镇了镇神,轻声道:“至公子死了,仇家必定便在佐近,我们该如何办?”
“白思……”白想孺子也醒过来了,摸着脑袋只觉头痛非常,正欲将青铜雁鱼灯扑灭,却猛觉腿上一紧,下认识的便想摇铃铛。
白乘风的灵魂“嗖”的飘过来,恶狠狠的探出爪子,想掐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