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那人持着酒葫芦,眉头一皱,冰寒彻骨的声音冷酷不具魂,淡然的转过甚,酒葫芦也随他而转,青柱如剑,打横一扫,将乌黑人影摄取此中,不令其爆,渐渐拖向酒葫芦。
“爹爹,爹爹!”
“一定一条心?”
徐姬掩嘴一笑,火鞭又来,如怒龙吼怒、鞭挞六合。与此同时,四头煞魔齐齐扑来。而不知为何,青阳却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暮气则翻滚如潮,愈来愈浓,模糊听得有尖声嘶啸。
“爹爹啊!”李锦一声悲唤,心口猛地一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摇了两下,软倒在地。
现在,那被青柱削得只要米粒大小的火凤凰,狠狠的盯着青阳,她的身形正在逐步淡去,灵魂也将回弃世地,滔天的不甘与无边的恨意层层滚来,令她颤抖着、谩骂着,竟然健忘了逃窜。
“你是青,青,青……”青阳睁着苍茫的眼,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仿若想起了甚么,嘴唇爬动,吐出一个个恍惚的字眼。
“轰!!!”六十年生涯,十六年恩仇,化为飞灰。
一点冰冷彻骨,一丝炽热烧魂,转而又消逝的无影无踪,李锦苏摇了点头,伸手摸了摸眉心,不明以是。
“大,大蜜斯……”
一口鲜血喷出,青阳大步疾迈,猛地一震青玉葫芦,壶中剑迸射而出,将一头窜到李盛怀身前的煞魔斩作两半,顺势搅成齑粉。厥后,将青玉葫芦祭在胸前,虽说青光已然暗淡很多,但葫芦口却渐渐飘出了丝丝缕缕,“唰”地一摆,八柄青剑指向四周八方,将李盛怀护了个水泄不通。
“大,大蜜斯,别……”青衣小厮挣扎了几下,却站不起来,只得痛心疾首地低叫。
“唰!”
李盛怀神形即将焕散,身形薄如蝉翼,此际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心中悸痛如潮,懊悔不已,再看着面前的仇敌,又忍不住地想:‘十六年前,若不是你一再逼迫,我岂会仓促凝煞,小环也不会为救我而亡!害妻之仇,不共戴天,即使你换了一身皮郛,我也认得你!!’恍忽间,面前闪现出亡妻的脸,伸手一捕却捉了个空,顿时,十六年来躲藏默积的痛恨发作出来,直恨不得把六合也捅个洞穴。
“夫君谨慎哦……”
李锦苏捂着耳朵昂首一看,只见青光如海沸腾,在那青色陆地的上方,滴溜溜转着一把酒葫芦,每转一分青光便更胜一成,垂垂的,仿若青日临头,又似天眼敞开,逼得人睁不开眼来。
“煌!!”
李锦苏怕得要命,抽泣着,祈求着,尖叫着,气愤着,见青阳不睬她,泪水哗哗的流,肝火攻心、心忧如焚之下,捏起一片树叶,定定的看着青阳,颤抖着双手将叶子撕作三半。
“嘶,嘶撕……”
徐姬俏生生立于莲台上,昂首看了一下天,但见头顶三星斜月放光欲滴,心知已至最后时候,而青阳仍在极力抵挡。
细细一观,伴跟着煞气的剖离,李盛搭拉着眼皮,昔日乌黑的须发逐步干枯如草,白净细嫩的脸上充满了黑纹与褶皱,嘴唇不住抽搐,浑身颤抖若筛,忍耐着庞大的痛苦。
眼睁睁待死。
便在此际,一道乌黑人影摆脱了青色陆地,须发飞扬,撞向青阳,身上则爆起一团光芒,身子也鼓涨得非常庞大。
她心中也急了,眸子一转,卷起红绫化为火鞭,一鞭抽向青阳,嘴里却笑道:“夫君多情也无情,为了个凡俗女子竟与奴家打个你死我活,何必来呢?何况夫君冒死死护的人,一定与夫君一条心。夫君,你转头看一看嘛,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