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苗人修行与汉人分歧,汉人弃‘情’如敝履,修得跟木鸡石狗普通,那不过是走上了道之末节。我们苗人延承祖德,自泰初以来,便入情修情,唯情而极!你之路,你之劫,即在此‘情’劫!如果,你不为他伏下相思蛊,那为师便也硬上一转意肠,做做那见死不救之人,又有何妨?”
言至此处,血花婆婆神采一凛,又道:“依我看哪,那汉家男娃儿似对中蛊的女娃儿成心。如此说来,此蛊千万不能除!”
特兰阿尼迈步向万毒殿而去。
特兰阿尼心中惶恐,当即便道:“师尊若不救她,她已活不过七日!求师尊大发慈悲,必然要救她!”
血花婆婆一声长叹,把特兰阿尼扶起来,揽在怀里,柔声道:“你啊,便是心善,一点也不像我!想我当年,也,也……”说到这里,也不想到甚么,老妪人脸上竟然蓦地一红,转口道:“相思树,相思果,相思蛊,相思路。阿尼,你若真是喜好他,就该当给他种下相思蛊,如此,方是我们苗家女儿的作派!”
“唉……”
“嗯。”李锦苏应了一声。
血花婆婆摇了点头,说道:“那血眼妖来源不凡,谁也不知其根脚,但它想反噬我也没那么轻易!我有云衣、云姬襄助,又那用得着你的血!只不过,要炼化它也并非易事!再过几日便是每三十年一届的斗蛊大会,你身为万毒谷的大师姐,切切不成懒惰。”
血花婆婆冷冷一笑,谛视着特兰阿尼,说道:“若真是玉童圣僧脱手,五花岂能放出走雷血煞蛊来?我那薄命的妹子虽夙来与我反面,但我又岂会端的盼着她死?说不得,五花便是死于这几个娃儿手中!”
青阳转头一笑:“哦,我是吴刚,那你莫非便是那只蟾蜍?”
青阳不语,只顾喝酒。
“晓得了。”
“这是阿尼酿的酒,你这厮,真真好福分,我恋慕你!可惜,便如喝酒普通,你这厮,便,便像你那头牛,恁地糟蹋好酒!”夏侯云衣那里禁得住青阳这么灌,只得一会便头晕目炫,提及胡话来。
青阳笑道:“你不在屋里照顾大蜜斯,上来做甚么?”
青阳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不必担忧,大蜜斯吉人自有天佑,此次定能遇吉呈祥。”许是这桃花酿醉人,亦或风月诱人,酒鬼的舌头有些大,眼睛也灿烂似星。
把酒坛抱起来。
青阳心中有事,更偶然探听别人的事,见他来陪本身喝酒,便尽管你一口,我一口的推起酒坛子来。
那人接坛饮了一口,未如青阳那般海喝豪饮,而是渐渐一饮、缓缓落肚,便如他的人普通,一刀一斧极有分寸。
“说得也是。”青阳揉了揉鼻子。
未几时,一坛桃花酿便落入了两人的肚子,夏侯云衣扑倒在屋顶,嘴里犹自囫囵有声,却听不清他在嘟嚷甚么。
“师尊……”
“师尊,阿尼哪,哪有……”
特兰阿尼心中惊了一跳,疾步上前,轻声道:“师尊,那妖物竟然如此短长么?”
“哼,休得抵赖!如若你不喜好他,即使他们真的是张应机的弟子,我也懒得理睬,岂会耗操心神替那女娃儿除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