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磕烟灰,从床高低来摘下那柄红色的剑,扔了过来。这柄剑又细又长,看上去非常威风,剑头直直地指向我,我吓了一大跳:“我靠,你别开打趣。”从速躲开。
插满大头针的娃娃,肚子里藏着黑玉和黄符,这些东西如何看如何可骇。说句实在话,这也就是李扬在,如果我一小我,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呵呵,是。这女人满头黑发,赤身赤身,看起来脸孔如生,还挺标致呢。也不知何年何月因为何事给埋在此处。大师都感觉倒霉,要重新刨坑给埋了,谁晓得阿谁拳头色迷了心窍,抱着女尸回了棚屋,跟大师说,我胆量大搂着睡一夜,明天再埋。大师都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这么个赤身美女,也有些动心,就没说甚么。谁知第二天早上,他们屋里一共六小我,全数发热感冒,并且满身起红色麻疹。吃了消炎去烧的药片也不管用,一个个烧得五迷三道,眼看就要不声不响死在山上。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从哪来了一名游方羽士。”
他的这些书,毫不适合用来打发时候,上面聊的满是形而上,好好的人都能看出便秘来。我看了一会儿,深感无聊,把书扣在一边,昂首看墙上挂着的那柄剑。
我靠,这小子东西倒是挺齐备的。
“好吧。”我承认有些牵强:“第三句呢?白莲遇水花尘落。”
“上面写了甚么?”我咽了一下口水问。
“那具女尸呢?”我更体贴这个。
他指着符箓上最上面的一个字念:“这是敕。”然后指着上面的字:“令。”
我难堪地笑笑:“那是甚么意义?”
再上面的字就更难辩白了,连李扬都念不出来,很多笔划粘连勾曲,仿佛是很多字写在一起,看上去似是而非。
那会是甚么人?这都深夜了,他一个电话就能不吃力给叫来。我想起趴在窗户偷窥林霞房间的经历,阿谁居处确切有种没法描述的阴沉和暮气。
“……黑马白蹄快如风。”他挠挠头:“会不会是描述人死以后,灵魂去天国阳间的过程。阎王让你半夜死,无人敢留到五更。死的过程如快马加鞭,一溜青烟。”
“说说看。”
这个和白莲有关的构造,就和前日我说给彭大哥关于小孩倒吊的事例一样,属于说不得。
“然后呢?”我听得出神。
“这是甚么剑?”
我渐渐读着:“秽妖无天,丽……”
我倒吸一口寒气:“是个女人?”
“把你爸爸他们都救了?”我说。
“不晓得。”李扬摇点头,眉头紧皱:“有点邪。”他拉开抽屉,从内里翻出一个放大镜。
剩下的时候我们就是耐烦等候,他半躺在床上,我坐在沙发上,一人拿了一本书,抽着烟看。
“这是道家文籍里描述阳间里的鬼差。”李扬说。
“哦?如何讲?”
“精确点说,是一张符箓。”李扬倒是没太多诧异,语气平平。
“那第二句呢?”我问。
“有点近似牛头马面,吵嘴无常。西方神话中,天国门口也有冥界看门犬。每种关于天国的神话发源和体系都不一样,以是鬼差的形象也各有分歧。”
我啼笑皆非,正想说刚才是在跟你开打趣。这时,内里大门敲响了。
我感喟:“这羽士倒是个重口味。”
我摆摆手:“别说了,这属于说不得。”我们相视而笑。
他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老刘,我们必须去一趟林霞的居处探探。”
“这几个字有些意义。”他指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