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感受已经没法用惊奇来描述了。
谢元姝不是不晓得韩砺现在的迷惑,可上辈子,谢家满门毁灭,这一世,她定要做些甚么的。归正韩家现在在都城也没有倚仗,虽不至于被皇上压的死死的,可想必上一世他能满身而退,必是艰巨万分。
“郡主……”萧瑗自打方才返来,就掩不住的胆战心惊的。
想及此,萧瑗吃紧道:“郡主,我千万没想到陈家世子爷是如许的人!他竟敢这般待你。那傅锦也是个恬不知耻的,要我说,郡主就该奉告大长公主殿下。”
谢元姝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世子爷送我的匕首,我非常喜好,世子爷故意了。”
若说刚才韩砺还只是有些微微的迷惑,那么现在,他真的袒护不住心头的震惊。
……
萧瑗直接就吓傻了。
“自打太、祖打了这天下,西、北终归让皇上心头不安。难保甚么时候不会真的生了撤藩的主张。”
一时候,就剩下了谢元姝和韩砺两人。
“锦表妹,你如何这么说。我早就心仪于你,我们又有做错甚么?只是这几日,母切身子微恙,我这当儿子的,总不能这个时候跑到她面前,惹她悲伤。”
傅锦声音颤颤:“世子爷,我又岂敢和郡主相争。郡主得大长公主宠嬖,若晓得了本相,如何会绕的过我。”
莫非郡主早就晓得了?
这郡主当真是好玩,大要上看着是被世人捧着的贵女,千娇百宠,就是象牙塔内里出来的,不谙世事。可实际上,却冷眼看着面前的统统,内心比谁都腐败。
萧瑗只当谢元姝是用心替陈延之讳饰,戋戋一个傅锦,虽让郡主有些尴尬,可郡主又如何会放在眼中。她千万不好想到,谢元姝是真的想看陈家的好戏。
这个时候,谢家若开释缔盟之意,对于韩家来讲,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这陈家大夫人还是个极其耳根子软的人,最见不得世子爷跪在他面前苦苦要求,若这表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世子爷的骨肉,你说这大夫人会不会来一招去母留子。既不会真的和儿子生了嫌隙,也不会停滞和谢家的联婚。只要等郡主傻乎乎的嫁畴昔,这孩子,不认也得认了。”
如许的丑事,依着她高贵的身份,这般沉得住气,难道是怕闹开了场面欠都雅那么简朴。
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又如何敢多嘴一句。只经心奉养好主子,旁的千万不敢多想。
“便是大长公主殿下晓得了,也要心疼郡主的。”
陈延之是疯了不成?怎敢如许欺瞒郡主?
韩砺心中一凛,万没想到谢元姝会俄然说出这番话来。
看他眼神中的测度,谢元姝噗嗤一笑,漫不经心道:“世子爷猜猜,陈家长辈如果晓得了这桩丑事,会是瞒天过海,还是往谢家来请罪呢?”
看他俄然凌厉的目光,谢元姝漫不经心的微微勾了勾唇角,幽幽道:“世子爷可想过和谢家暗中缔盟?”
谢元姝深深看他一眼,半晌,含笑着开口道:“无碍,我信赖世子爷不是爱嚼舌根之人,即便看到了甚么,也不会给我尴尬的。”
“锦表妹,你不要胡思乱想。”
上一世,她就那样傻傻的嫁给了陈延之。可这一世,她成了阿谁看戏的人。
现在恰是隆冬,今个儿的太阳又是格外的好,可这一刻,韩砺却感受后背一阵冷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