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掩唇,轻叹道:“又多嘴了。”
御璃骁冷哼一声,把袖子抽出来,抬步往楼下走,“聂双城,找信使把她的信给他送去。”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低低地说:“你还知你是妻,我是夫?向来妻以夫为天,我问你,你可曾做到为我着想、觉得我天?你可把我当作你的夫君?你可顾忌过我的态度、情意?我此时也是存亡攸关,你可曾我担忧过一时一点?娇妻才子当解语,你又何曾想过成为我的解语花?下去吧,给王妃一匹马。”
渔嫣声音渐低了,她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头也不回地领着人去远了。正对她心有不满,并且,他也不能事事不时都带着她,毕竟是女子,很多时候会成累坠。
御璃骁心软了,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拎,把她放到了身前。
渔嫣步子缓缓,手中的梨花枝又悄悄转了转,往发上悄悄一拂,小指悄悄翘起,指着高墙的方向。
聂双城惊诧看向渔嫣,她硬着头皮把信给了聂双城,轻声道:“聂将军,奉求。”
渔嫣得他答应,喜出望外,直屋就铺纸磨墨。
第二次,他为了从金富的追杀下脱身,让小院落进御天祁和太后的眼线之下。
“不饮茶,只看花。”
“劈面是胭脂铺,王妃只需装成看胭脂,出来躲着。”侍卫长徐海风已经平静下来,端着粗瓷茶碗,在手里转了一下,抬眼看向渔嫣。
看了一遍,吹了吹纸上墨迹,叠好了,出来找他。
“没事。”渔嫣笑笑,又说:“典思馆的名字好风趣,在那边?”
两边铺子正在开门,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胭脂绸缎,都在面前一一展开。
“天下风云,我也懂,我谢你给我此次机遇,今后我不会再干与你的事,可你连帮我的次数都记得,也还真晓得计算。”渔嫣扭过甚,不再看他。
天漠国的人引御璃骁前来,却又埋下杀机,这于理上是说不通的,但是杀机又实实在在存在。不知御璃骁在哪扇窗子前面看着?
她清脆地说着,调过了方向,马鞭用力一甩,脆声道了声:驾……
渔嫣和侍卫们赶到的时候,已是凌晨。淡淡的雾在面前浮萦,伸手不见五指,人走进雾中,便如同消逝了一样。
“王妃,无令不得同业!”侍卫从速禁止她。
渐近了,只见几匹俊马拦在火线,待这沙尘退去,暴露几张异域特性极度较着的结实面孔,都是微蓝的眸子,深遂的眼窝,略厚的嘴唇,乌黑的肤色,身上穿戴的更是万金难求的瑰甲衣,上面模糊有戈壁狐裘花的斑纹。
方才都只顾着惊骇受御璃骁惩罚,没看出蹊跷,那擦门窗的小厮清楚轻功了得,步子沉稳,梨花树的高墙上悄悄伸出十数枝弓箭,淬毒的箭头寒光闪闪,不想让渔嫣看出来了。
“我……”渔嫣被他问得哑口无言,顿时面红耳赤。
俊马撒蹄疾走,疾冲向前。
渔嫣上马,牵着缰绳快步走向城门处。
汰州方才翻开城门,御璃骁他们应当已经进城了。
他不伸手,渔嫣就主动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衣袍,抬起水盈盈的眸子,楚楚不幸的望着他,“御璃骁,我爬不上去……”
“嗯。”渔嫣点头,眸子扫向火线十几米外的胭脂铺子。
“走吧,去看看。”御璃骁扬起长鞭,头也不不回,沉声道:“送王妃回府衙。”
“不要,笔挺往前走,不要转头。”渔嫣低头嗅花,用只有身边的侍卫长徐海风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