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又看了几页,实在看不出来,往被子里一缩,猜想本日御天祁和夙兰祺来做甚么。猜来猜去猜不着,反而心中更乱,更加没法入眠了。
御天祁盯他一眼,在上座坐下。侍婢们立即上前,为他倒茶,斟酒,殷勤伺侯。
“那抱回我那边去吧,只怕是秋玄灵不喜好。”
“皇兄从速给你的旧手命令,让铁骑速速迎战。”御天祁忍不住站起来,低声喝斥。
“嗯。”御璃骁把遗诏攥紧了,笑笑,抬眸看他,“皇上从何而来?”
侍女撇撇嘴,不屑地说:“夫人,您是夫人,她早已被废了,王爷又萧瑟她如此久,论边幅,她额上长着那样可骇的东西,论才调,她不会唱曲不会操琴,甚么也不会。王爷若喜她,哪会萧瑟如此之久?”
渔嫣先前还严峻得一身紧绷,不晓得他又会如此折腾她,直到压在她身上的他收回了深深沉沉的呼吸声,才渐渐展开了眼睛,惊诧地看着他。
“皇上再来砍一刀尝尝?”御璃骁笑起来,哑哑的声音,满脸的狰狞扭曲。
也不知当初受了多少伤,背上也有箭疤,一朵又一朵,在后背上狰狞着。
御天祁收回了视野,回身往前走。
内忧内乱,让他头痛欲裂,夜夜难眠。
寺人们从速上前,撑着大伞,为他遮去风雨。
渔嫣不晓得他如何了,每天意气风发的,明天暴露如此一面!
她悄悄感喟,踌躇了一会儿,手指悄悄地落在他的脸上,小声说:“何必呢?实在,就做尾鱼,也很欢愉的。”
渔嫣已经到了一个小亭中,收了伞,倚在桌边看雨。
渔嫣挣不掉,他浑身醉意,耳畔被她的指甲刮出的血痕也让她不敢挣得太短长。
没几行,她的呼吸就紧了,丢开了遗诏,又去看另一份,快速扫完以后,忍不住怜悯地看向了御璃骁……
他醉沉了,听不到她的话。
一行人走以后,秋玄灵才谨慎翼翼地探进头来,小声问:“王爷,还要妾身唱曲嘛?”
渔嫣吓到了,一巴掌把他打蠢了吗?如何又成小嫣儿了?
御天祁神采乌青,紧盯着他的脸。
“皇兄想留就留,不留就烧了吧。”御天祁拧拧眉,低声道:“令勇猛军出战之事,皇兄还是下个令,助朕一臂之力,朕会感激皇兄。”
御璃骁终究放下了酒杯,迎着他的视野,沉声问:“在皇上内心,臣有如此本事?”
“莫非你我之怨,比不得后青百姓之难?”御天祁深吸一口气,盯着御璃骁冷冷地问。
御天祁长松一口气,从速让人出去,拿上文房四宝,让御璃骁修书给勇猛军将领。
阿朗一抱拳,大步往雨中冲去。
夙兰祺也快步前来,微微一笑,目光从二人之间来回一扫,低声说:“本来渔嫣女人喜好看雨中的荷?”
“王爷……嗯……”
他们正调笑,御天祁却把酒杯一放,低声道:“都退下。”
“皇上这么大火气?”御璃骁扫他一眼,抿了口酒,懒洋洋地问。
“素兰。”侍婢脸大红,又不敢挣扎,只灵巧地偎在他的身边。
秋玄灵由丫头们擦了裙上沾脏的泥渍,这才仓促跟上世人,看看前面,又扭头看渔嫣走远的方向,一脸笑容,小声问身边的婢女:“渔姐姐生我的气了吗?”
他抱着她的腰往上一抄,扛在肩上就往榻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