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二奶奶,你何曾有甚么不是?”贾琏感觉此机会缘可贵,便道:“实话与你说了吧,若非平儿是你身边得力的,人也还算诚恳,我还想着连他一并打发了呢。”
贾琏忙搂了她哄:“说的好好的,又哭甚么?细心明儿起来眼疼呢。”
迎春道:“且先不必忙呢,我听鸳鸯姐姐说,二嫂子病了?”
凤姐儿一时摸不清贾琏至心,若放到以往,便是她谨防死守着也要趁机偷一回的,现在这光亮正大的机遇,倒往外推?实在贾琏倒并非真成了甚么柳下惠,十几年的风骚性子岂是轻易改的。只是韩承泽给他出了主张,他自家也感觉要得这份家业必得凤姐儿经心帮他才好,此时犯不上为了一时乐子惹了她。
凤姐儿今儿原不是真有了甚么不好,不过是借着身子安排些事情罢了。不过到底是根柢差些了,有这一日安息,倒生出很多惫懒来。恰是内心软弱的时候,偏又听了贾琏这一篇话,竟也落下泪来。
平儿一时纳罕,女人们一贯不来这里的,今儿如何来了?内心想着,还是亲迎出去,见迎春黛玉后跟着些丫头婆子,摇摇的来了,笑道:“二女人和林女人来了,快请屋里来坐。”又叮咛丫头摆上茶果来。
贾琏看凤姐儿脸黄黄的,倒更觉不幸,忍不住摸了一把道:“如何不短长?这都轻减了。”
平儿一见,忙指了一事儿出去。凤姐儿推开他手道:“我身上不好呢,只是没正形,今儿就让平儿服侍你吧。”
平儿便将大夫的话又说了一遍,贾琏便道:“如何着,让我说着了吧?现在可该好好养养。”凤姐儿躺了一天,身上正懒,闻言只斜他一眼道,“那里就病的那么短长了?”
且说平儿说凤姐儿要强,鸳鸯道:“这一大师子,难为她管的如许全面,便换了一小我,也早倒了。老太太说了,要甚么,尽管上她库里去取,外头纵有卖的,不见得有家里的成色好。”
凤姐儿睨着他道:“这迟早你还装甚么呢,趁早了清算了畴昔,过了我可不给你了。”
凤姐儿卧在床上,只道:“我并无甚么大碍的。只你们又冷风地里走一遭儿,细心身子。”
凤姐儿一时笑了,只说:“偏你有这些大话。”
平儿替凤姐儿谢了,又说了凤姐儿回话,鸳鸯与金钏都是主子们跟前少不得的,略坐一会子也就归去了。平儿自去盯着丫头婆子们熬药,才得了药正要去唤醒凤姐儿,婆子们来回,说是迎春与黛玉来了。
平儿忙着让人出去,一面清算一面道:“恰是呢,忽喇巴的就病的起不了身,大夫来瞧,说是劳累过了,气血亏虚,让好生养着。偏二奶奶还不当回事儿,只申明儿就能存候去呢。”正说着,内里传了话,说是凤姐儿醒了,请两位女人出来说话儿。平儿忙拿了药,请了迎春黛玉出来。
贾琏此人,若真要做甚么,那便是装也能装的实足像的,更何况他原就会很多哄人的本领。倒哄的凤姐儿内心美满,此时方开端经心为着贾琏运营。
几人谈笑一阵儿,凤姐儿吃完了药,迎春黛玉瞧着还好,也便去了。至晚间,便闻声门上报,二爷返来了。
黛玉笑道:“凤姐姐儿本身都病了,还惦记取我们呢。偏不听你的,你有本领,就马上好了,只拿嫂子的款儿管着我们些吧。”
金钏也道:“太太也是这么说呢,又说常日里还是多将养些,别太累了。”
贾琏掀了帘子出去,平儿忙不迭放下茶盏退到一边,贾琏便坐到床上,握了凤姐儿肩膀道:“我出去的时候,瞧着你还好,如何就病了?可请了大夫没有?”后一句倒是问的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