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氏挨个与三春说话,又问了宝钗几句,笑道:“我竟是不知夸些甚么好了。我是个没有女儿缘的,一开端瞧见我们玉儿如许孩子,内心爱的甚么似的。不成想老太太这里的女孩儿,竟是要比别处更好一些,难为您是如何教养的。”说着,便命丫头各自奉上表礼,三春俱是普通,宝钗又另备一样。又道:“这一起上返来,多亏了府上琏二爷顾问,我这里也预备了些给琏二奶奶,竟不知哪个是?”
宝玉道:“今儿不知哪儿来的客人,老爷非要我陪着,竟是这个时候才散。也不晓得林mm走了没有,老祖宗前儿赏我的画儿,还没给她瞧过呢。”
贾母笑道:“你是长辈,只叫她们名字就是。这便是我那孙子媳妇,家里都叫她凤丫头。凤丫头,还不见了你姑太太。”
凤姐儿不想老太太留她下来是问这个,忙道:“并未曾入呢,太太说既然是姑父单送来破钞的,便先单收进库里,并没有帐。”
王夫人应着,便与凤姐儿一同退了出来。顶头便见宝玉兴冲冲过来,请了安,王夫人摩挲着他颈子,慈爱道:“做甚么这么急着?细心跌了跤。”
凤姐儿早叮咛在暖阁里摆了席,此时便请了世人畴昔,一时席上其乐融融,又有凤姐儿插科讥笑,宾主都纵情而归。
贾母没有言语,撑着头半晌才道:“你太太说的是,那就单立了帐吧,让凤丫头收着些。”
贾母又道:“你林姑父是上皇得用的人,不然也不能得了如许的差使。另有本日的韩姑太太,夫家恰是有能为的,如许的亲戚宁肯用心些。”
贾母听着极是受用,道:“我这些丫头们都是好的,只通比不上她们姑姑,唯我这玉儿,是随了她母亲的。”因叫了三春见过韩林氏,又指着宝钗道:“这是我这里二太太娘家薛姨太太的女人,叫做宝钗,她家里现领着皇商的差事。若论起懂事风雅,就是他们三个加起来,也通不及她呢。”
王夫人也道:“是媳妇叮咛的。”
“凤丫头,你林姑父送来的一万两银子,都入了帐了吧?”贾母歪在榻上,却未曾叫鸳鸯退下,只让她坐在脚踏上捶腿。
王夫人现在听得明白,又见凤姐儿只低着头不说话,便道:“老太太说的是。只是大女人身子弱,凤丫头可打发人叮嘱着些,让她们好生服侍着。我那边另有宝钗前儿送来贡献我的燕窝,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分一些送去给大女人吧。”
宝玉是最怕贾政的,这几日他本是去了林mm院子的,偏生那些老婆子丫头都可爱,只是拿话拦着不让他进。只紫鹃好些,却也帮不上他,明天本想着再去一趟,听了这话,便是有多少胆量也吓死了,唯唯应了,便被王夫人打发了出来给老太太存候。
凤姐儿笑盈盈上前来,存候道:“多谢姑太太记取我呢。”
韩林氏笑道:“孩子们天然是学业为重的,这才是大师子教子呢,将来有了出息,恰好灿烂门楣。归正今后离得近了,常走动着,天然也能见的。”
韩夫人含笑上前见了,一眼瞥见黛玉立在贾母榻旁,瞧着描述尚好,便悄悄放下心来。贾母笑道:“姑太太请坐,一贯可好?我人老了,亲戚们也走动的少,这么些年都生分了。”
王夫人回道:“宝玉一早被老爷叫了去,说是要问功课,又说叫了人看他文章,只叮咛早晨再返来。”
韩林氏忙虚扶一把,细瞧了一眼,才道:“可见这天底下的好人儿都到了老太太身边呢,孙女外孙女是好的,孙子媳妇也是好的,只让我看着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