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先生如此一说,林如海立时想起当日对他评头论足的那位老者,细细一看,公然恰是。忙起家再施礼道:“不知是老先生教诲与我,当日不敬,请先生莫怪。”沈老先生乃是帝师,即便现在致仕,也还是贤人亲信,是以对林如海这礼也是安然受了,才道:“老夫当日见林大人,便知林大人是那等极有主意之人,天然眼明心亮,公然厥后证明如此。”
韩承泽恨恨内心骂了明檀一句,缓缓精力才持续道:“把我放在这屋子里,倒还在其次,摆布是精美些罢了。恰好我歇在那边半晌,闻着那屋子内里焚的香极怪,并不是我们惯用的平常熏香,闻之心神欲醉,很有飘飘欲仙之感。”
林如海忙忙应着,跟着沈老先生同入书房。一进门见着两个陌生公子,都穿戴极简朴的杭绸外衫,又都边幅清俊,正想着哪个才是忠顺亲王世子,错眼又瞥见韩承泽一身华服坐在前面,倒先吃了一惊,忙道:“泽哥儿如何在这儿?”韩承泽笑嘻嘻下来,一边施礼喊娘舅,一边又道:“娘舅可不要喊错了,现在我才是忠顺亲王世子,正有事情要问娘舅呢。”
本来本日宴后,巡抚赵栋怕着这老得长幼得小不堪酒力,安排了院子都略歇了半晌才送来驿馆的。韩承泽侧头想想,便道:“并没有甚么人来求见我,只是有一件事奇特的很。”
韩承泽也道:“先生,那香味虽分歧平常,然我却仿佛似曾了解。想了好久,现在才想起来,先生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在神武将军府上见过北静王爷之事?当时北静王说与我初见,无可相赠,给了我一串大师开光过的莲花香珠。那香珠香味极其独特,倒与明天屋子里闻见的那香味如出一辙。”
林如海是多么灵透,顿时便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公然你最是个精灵古怪的,细心王爷见怪于你。”他这话只是顽笑,想来此事必定有贤人首尾,况沈老先生也不会由着韩承泽胡来的。公然韩承泽笑道:“娘舅不必替我担忧,端庄的世子都在呢,只夸我装得好,未曾丢了他面子。”说着便朝着明檀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