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便道:“小子本是有些胡涂的,可世子既然下了帖子,恰是天大的脸面,小子焉敢不来的?只怕父亲先就要清算我了。”
韩承泽便苦着脸点头道:“公然身边有个熟人实在不妙,多少年的陈年旧事通能记得清楚。”世子见他这模样,更加大笑,干脆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韩承泽本日未曾戴冠,倒便利了他。
韩承泽这才发明已经到了屋子前,忙忙谢过,屋里又迎出一个丫环来,粉衣白裙,打扮的非常素净,见了他便施礼道:“公子请随奴婢来,世子爷正等着呢。”韩承泽便又谢过,跟着这丫环一起进了阁房,昂首便见沈琰正笑着看他。
沈琰笑看着韩承泽道:“我见他时,他才六岁罢,平常里倒另有些孩子心性,只见了我爷爷,马上就老成很多。我本日瞧着,泽哥儿见了世子倒如瞥见他先生一样呢。”
一进王府,表姐弟两个便都别离有服侍的人引了出来。韩承泽跟着小厮曲盘曲折走了好一会儿,正揣摩这院子公然有亲王气度,的确大得不像话,便听那小厮道:“公子内里请。”
韩承泽看了沈琰一眼,后者只含笑看他,便知无碍的,细细想了才回道:“不敢瞒世子,当日我娘舅病重,那府上只怕都感觉不好了的,浑不在乎。只要这位贾家二爷不远千里送了我表姐回扬州,在娘舅家也事事都肯帮衬着。父亲常教我的,为友不看锦上添花,只看雪中送炭罢。我感觉贰心肠尚好,办事又有本分,方才情愿和他多来往些。况若公然他好了,将来表姐娘家也不至于没个端庄亲戚可走。”
吃罢了饭,世子笑道:“阿琰是与我熟悉的,我这里也有他一到处所。等来日我叮咛了他们,给你也清算一处,我们将来就好一起说话。本日你先委曲着,就在我这四周屋子里略歇一歇罢。”又喊了内里服侍的人来,叮咛带了韩承泽去歇息。
世子边听边笑,及等听完了他说,方对沈琰道:“你比我识得他早,不会是打小就是如许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说话罢?”
世子初见韩承泽,对他的印象倒是极好,中午也不肯放了他去,只打发人去了韩府传信,说是留饭。幸亏韩承泽固然人小,该学的东西是一点不落的,况他原就是极擅与人打交道的,三小我说得入巷,倒似旧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