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胡公子,较能谅解余伯爻的挑选,强忍心中悲意,反安抚胡夫人道:“娘,你就别怪余……余伯父了。父亲这事,毕竟事关存亡,案情严峻。余伯父也是有家业之人,上有老、下有小,另有一家子人要赡养。万一他也被连累到这件案子中,他如何面对他的家人?”
蓝袍羽士并非得理不饶人的,见好就收,摆摆手道:“好了,天气已晚,贫道就不打搅几位兄弟了。清风,我们走吧。”
“我说几位官爷,现在还要不要禁止我们进城?”在赵德芳、瘦守兵、胖守兵相视惊诧之际,清风羽士高耸开口。
此时天气已经完整黑了下去,城内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大街上空无一人。恰好,钟馗现现在的身材另有一个弊端,即幽灵形状,也就是隐身的时候,提不起东西;若想提东西,就不能隐身。现现在这空荡的街道倒便宜了他,不消想方设法遁藏人们的视野,大摇大摆的从胡府腾空而起,直往县衙方向飞去。
赵德芳、瘦守兵心中不由暗骂:这个混蛋玩意,好你妹啊好!合着你没获咎人家是吧?
“我的傻儿啊,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你……唉!罢罢罢,为娘听你的,不怪他。事到现在,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瞎了眼,老爷那么好的人,如何就……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甚么孽啊!害得你们父子俩,一个大病方才病愈,另一个就进了大狱。老天爷啊,你这可叫我如何活啊!”胡夫人说着,再次坐到地上哭天喊地。
眼瞅着蓝袍羽士和清风羽士上了马车,前者进入车厢,后者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进城。胖守兵一拍脑门,俄然反应过来,问瘦守兵和赵德芳道:“我们要不要告诉县老爷?”
他们也是欺软怕硬惯了,目睹得蓝袍羽士竟有高山生风的本领,知他必是有道法的高人。道法啊,鬼晓得有没有甚么公开里害人的东西,万一蓝袍羽士看他们一个不扎眼,把他们弄死如何办?
那胡夫人一听胡老爷竟被下了虎头牢,当即白眼一翻,就差点晕畴昔;胡公子固然好些,却也是心头慌慌,直欲掉眼泪。
这一次不管是赵德芳还是瘦守兵,谁都没敢禁止。
当下胡夫人当即去让管家清算金饰,让下人告诉后厨做饭。这饭做得很快,实在后厨早就已经把饭做好了,就等胡公子、胡夫人说甚么时候开饭呢。只是之前胡公子和胡夫人要等钟馗返来,没心机吃。恰好,现在胡夫人要,后厨便直接把菜热了热,装好食盒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