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定定地盯着她的脸庞半晌,拍拍她的手背:“那我先到皇兄处去,过阵子便来凤坤宫接你们。”
无以言表的满足感刹时便盈满心房,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朝那两个心之所系的人儿走去。
下一刻,她便暴露一个似哭似笑的神采:“她说她早就悔怨了……从脱手的那一刻就悔怨了,但是,错了便是错了,悔怨又有甚么用呢?”
陆修琰一家三口在凤坤宫里又坐了小半个时候便分开了。
“侯爷,该回府了,夫人还在府中等着您呢!”身边的侍从久不见他解缆,轻声提示。
她虽不知导致帝后之间干系窜改的启事是甚么,但这类窜改她倒是乐见的。宫中女子不易,哪怕是身为后宫之主,若无夫君的至心疼爱,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那可断断不能扰了他,小孩子恰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必然要睡足了。”纪皇后忙道。
陆修琰呷了口茶,不经意间昂首,对上老婆和顺的眼神,心中一暖,伸脱手去将她抱坐在腿上,大掌搂着她的纤腰,先悄悄亲了亲她的眉梢眼角,而后深深吻上那嫣红的唇瓣。好一会,他才华息不稳地抵着她的额头,望入那泛着水雾的明眸,嗓音降落,蕴着浓浓的情义:“我不在府中,那两个奸刁鬼没少闹你吧?王妃辛苦了!”
“昨日与他爹爹玩得晚了些,夜里又醒了一回,本日一早倒是醒不来了。”秦若蕖笑着回道。
“……阿蕖。”陆修琰有些许担忧地轻唤。
有多少年了?多少年未曾听过他这般唤本身的奶名了?是自她入主后宫,还是自儿子出世?抑或是贰心中那位才子另嫁以后?
小女人咯咯笑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两轮新月,小面庞红扑扑的煞是喜人。
这一日是她进宫向皇后存候的日子,忆及前些日宫里传出话来,说是皇后娘娘驰念小郡主,她特地将女儿带上,母女二人在陆修琰的护送下向皇宫方向而去。
刚进得凤坤宫,秦若蕖尚将来得及向皇后施礼问安,早就获得禀报的皇后却已叮咛宫女将软绵绵地趴在奶嬷嬷怀中的小郡主抱了上来,搂过她欢乐得直叫“心肝儿肉”。
陆修琰跟在宣和帝的身后走进殿内,起首映入他视线的便是一身亲王妃仪服,亭亭立于殿中一旁的老婆。只不过刹时的工夫,便对上了秦若蕖回望过来的眼神,伉俪二人相视一笑。
纪皇后好笑地搂她在怀中:“爹爹一来便不要皇伯母了么?”
到底,这个男人是她此生独一爱过的,哪怕心中曾经有过绝望,但这数十年相处下来,他早已融入她的骨肉,等闲割舍不掉。
“托皇兄洪福。”陆修琰微微一笑。略顿,又道,“皇兄也不遑多让,繁忙政事有太子殿下分担,后宫中又有皇嫂与诸位嫔妃到处体贴。提及来本年又是选秀之年,皇嫂想必早早打算好统统,也好为皇兄多选几朵解语花。”
“小霸道鬼!”秦若蕖笑叹一声,点头道。
回到王府,刚走在正院的十字甬路上,便闻声孩子哇哇的大哭声。秦若蕖愣了愣,循名誉去,见儿子扶着游廊旁的石柱哭得好不成怜,丫头婆子们围着他又是哄又是求的,奶嬷嬷伸手欲去抱他还被拍开。
“萱儿乖,让嬷嬷抱。”见女儿仍旧赖在陆修琰怀中,秦若蕖柔声哄道。
陆修琰也不在乎,笑得一脸亲热驯良地诱哄着儿子:“铭儿乖,再叫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