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玖寒着一张俏脸,右手早已握紧腰间刀柄。
方巾书发展得唇红齿白,见得无人回礼,微微一笑轻摇折扇,俶傥举止萧洒言道:“诸位技艺不凡,自有大好出息,何必为了戋戋无门无派之辈与各路人马树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休管别人瓦上霜的好。”
华珊瑚见得乐聆音将汤碗放回矮杌子,低头将一干碗筷清算利索,随后恭敬言道:“朱紫稍候,部属去拿茶水,立即就来。”
不一会儿阿谁叫喜凤儿的小媳妇儿便将一大碗浓稠的米糊送至马车前,手脚敏捷的几个村妇也已做出了七八道鱼肉菜肴。雪家村村长更是教唆大儿子去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挖出一坛自家酿制的桂花酒请几位客人们饮用,还未待曹随扈推让,那坛子桂花酿被村长一锤子破了封泥,宽广的农舍立时酒香四溢,几乎将曹随扈的酒虫勾了出来……
在一旁沉默好久的宗政,讨厌斜了眼破锣嗓子,沉声言道:“司徒,别忘了堂主派你前来究竟为何,更别忘了你那几根手指头是如何没的。”
方才还热热烈闹的老头子老婆子儿子媳妇儿一大师子,转眼却一丁点儿声响都没了。
莫非方才喝酒啖饭是幻景一场?
乐聆音知其忠心,又念及方才喂云小七米糊时要比昨日多了几口,而炎阳山庄就近在面前,未几久还得与楚家人见礼,因而进了小半碗尝了几片冬瓜,倒是真的挺新奇适口,但她常日本就食量不大,现在又为云小七担忧,再如何也灌不出来了。
宗政温文一笑,不再与陈琼玖争论,只是看向那辆马车朗声问道:“可否请车内之人现身一见?”
“包涵?”陈琼玖嘲笑问道,“难不成做了甚么对不住溱州陈家之事?循环堂当真有长进了~~~要与我陈家为敌?!”
“诸位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车内之人柔声细语,与之前陈琼玖的心直口快大相径庭,令那宗政不由自主地放低姿势躬身作揖:“本来乐女侠在车内安息,宗政冒昧了,愧甚愧甚。”
这几日乐聆音便在车内守着昏睡中的云小七,除了平常所需皆寸步不离。虽说从繁文缛节上来讲早已乱了端方,但性命关天又各个都是有眼色的江湖中人,谁还去计算那些个狗屁礼节?何况溱州陈家欠了云小七如这情面,哪个敢上前指手画脚?故而这一起上,九女人为云小七与乐聆音瞻前顾后帮了很多。乐聆音心机细致之人,岂会不明这此中报恩之意?当她听得陈琼玖隔着窗帘说着路程,适时撩起半边帘子,温颜谢道:“辛苦九女人了,聆音感激不尽!”
陈琼玖一声冷哼:“无门无派之辈?说的是你本身吧?”
“老奶奶不必如此费事……”华珊瑚笑眯眯地对着伙房里头的村长他老婆说道,“现成的快些的热热就好,管饱就行,对了~~您家里头有米糊么?”
宗政对着陈琼玖微微欠身:“陈女侠稍安勿躁,统统是非曲直源于那位,不如请那位出面说个明白,是否该一人做事一人当?”
乐聆音对着陈琼玖笑问:“阿九怎会是外人?”
了望着不远处那座矗立入云的巍峨山岳在艳阳高照之下甚是宏伟光辉,陈琼玖缓缓松了口气,她策马回身来至那辆轻车边上,对着厚厚的棉絮窗帘子说:“聆音姐姐,前头便是雪家村,过了雪家村上得重黎山再行半日即到炎阳山庄。”
“哈哈!你就是个诚恳木头儿……”九蜜斯笑着起筷,“这几日辛苦大伙儿了,都快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