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我不想再落空任何一小我了。”裴清声音沙哑，透过面前的秋珏，裴清仿佛看到了灵秋。
“如果小师妹真的断了灵根，如何能活到现在。”子霁开口，也不知是说给子玥听，还是说给秋珏听。
秋珏在等裴清的答复，灵秋也在等裴清的答复。
尘寰人类寻求钱与权力，神仙又何尝不是？人类起码另有七情之欲，可成了仙，留下的只要绵长的生命和不竭消逝的感情。
“应当吧。”
她低低哭泣着，模样不幸而又委曲。
“醒了吗？”
灵根没断。
上一世的秋珏不管何时都伴随在裴清身侧，她不在乎他长了一个木脑筋袋；不在乎他整天冷着一张脸，她喜好他，不管天涯天涯，她都想和裴清一起去。
“……”
高处不堪寒。
就在此时，子旻排闼冲了出去。
睡梦中的秋珏紧紧扯着胸前的衣衿，梦中的画面始终逗留在那日的大雪纷飞，逗留在裴清那冷如冰霜的目光。
“我杀人了。”
灵根都没了，还运个甚么劲儿。
秋珏双手环膝窝在床边的角落里，她低头盯着本身的脚丫子，半天都不看他一眼。
裴清看着她哭，半晌，上前悄悄将秋珏护在了怀里。
裴清谨慎的碰了碰她的手指头，秋珏往回一缩，头埋得更深。
“再见，灵秋。”
子霁笑了笑，没有答复。
裴清悄悄拉了拉她的手指，腔调浅淡却也果断刚强“你不是那样的人，也变不成那样的人。”
走过通魔路，再无往生途。
*
秋珏始终记得本身被裴清杀死的那天。
“大师兄，小师妹是不是很难过。”子玥趴在秋珏床边，他胖乎乎的小手悄悄擦拭着秋珏不竭留下来的泪水。子玥看她难受，本身也不好过。
“你不配当我们的师父！”
“还难受吗？”
身后的秋珏跳入了循环镜，她执念太深，恨也太深，前尘旧事皆忘，可唯独记得裴清，唯独记得裴清那一剑。
裴清……
迷天阵乃是初级阵法，入了此阵，便会无前提佩服阵仆人的统统话，遵循阵仆人的统统旨意；有的上仙道行颇高，利用此阵时，阵中的人底子不晓得已经中了阵法。裴清就是那种人，他说断了秋珏的灵根，那么他们就信赖裴清断了她的灵根。
不过那会儿为时已晚，他们总不能杀到浮玉宫要人。
乃至修为大涨。
“当时各路上仙都在，我身为仙界之首，万不能秉公舞弊。如果玄空尊者想将你带归去交由他措置，我也只能点头。如果我不脱手，萌萌……我就落空你了。”
“裴清。”秋珏红着眼眶看着他，“你……你让我走吧。我生性如此，明天杀了第一个，明天就会杀第二个，后天会杀第三个。你能护我一次，你护不了我第二次。”
“是。”子霁看了秋珏一眼，抱着呆愣的子玥分开。
“她没事，不过我们有事了。”子霁摸了摸子玥的头，道。
“阵法毕竟是阵法，人们更信赖亲眼所见的东西，如果师尊不真的脱手，众目睽睽之下，师妹如何逃得了？”
秋珏原觉得她对裴清的豪情只剩下恨了，原觉得一颗心早就死了。但是明天他的行动，又杀了她第二次，伤了她第二次。
“没……没人看出来？”
子玥咬动手指头，神采间尽是纠结，“我刚才对师尊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师尊会不会活力？”
子玥谨慎瞥了裴清一眼，最后一挺胸膛，大着胆量瞪视着裴清，“师尊，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