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寡义?他不是与卓文君终立室属了么?”红荍并不知司马相如厥后对卓文君豪情冷酷,二人几乎伉俪情绝之事。
两人正在谈笑,忽听下人出去报,说内里有小我自称红荍的表兄,递了一个字条让交给她。
“你二人私定毕生,此去将如何对家中交代?”嵇康不由替他二人忧愁。
“好个‘揽月入怀’!仲容,我真恋慕你们。”向秀唏嘘道。
嵇康与向秀见他如此果断,皆心生佩服。人生活着,有几次能从心而欲,罢休一搏,只为知己,不问流言?向秀觉得他能做到,却因世俗成见与芊芊存亡相隔。嵇康也觉得本身能够做到,但却堕入友情与爱情的纷争当中,两难割舍,痛苦纠结,终致因疑生怨,枉度华年,几乎落空平生的真爱。他沉吟静想,一番顿悟,不由缓缓吟出:
身贵名贱,荣辱安在。贵得肆志,纵心无悔。
“哼,那司马相如本是一得志墨客,幸蒙文君不弃,为了他私奔在外,当垆卖酒,冬衣冷食,何其坚毅?本觉得找到一名才高志远的夫君,却没想到司马相如今后一展抱负成为殿前红人,便开端沉沦长安的繁华,将文君抛诸脑后。文君得知他将娶新人,悲忿而作《白头吟》与之相绝,这才撤销了他纳茂陵女为妾之念。此等男人背信忘义,只能共苦,不成同甘,虽厥后将文君接入长安,但两人之情早已不复当年。”曹璺将故事原委细细道来。
嵇康与向秀策马转头,复向洛阳而来。待进入洛阳城时,距沛王大宴来宾另有三日。二人找了间堆栈住下,便吃紧到沛王府而来。向秀知嵇康此时不宜过分显山落水,便自告奋勇谎称是红荍的远方表哥,给门房递上字条。那门房因与钟会擅自藏信之事,被曹璺暗中狠斥了一番,再也不敢坦白不报,将字条速速命人交给红荍。
曹璺拦住她,笑道:“这倒也不必。固然他二人豪情有变,但此诗仍旧是篇佳作。你看他字字诚心,句句有情,想必当日对文君的爱意并非子虚。只可惜时过境迁,民气善变,令统统都窜改了模样。”
阮咸与素黎月定情以后,便将此事奉告了姑母,求她把素黎月留下来,今后娶之为妻。没想到姑母听了竟二话不说,一口承诺下来。他二人本觉得此事已板上钉钉,谁知厥后的变故却令人始料未及。
“他竟如此负心?亏我一向将他的《凤求凰》当作佳作,如此看来真如粪土普通!”红荍替卓文君愤恚不已,伸手要将刚抄好的诗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