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与师父的缘分了。”嵇康轻抚马背,堕入回想当中。
“自古忠臣不侍二主,我自当为曹魏效命毕生。”钟会淡定而答。
诗的字体为西周时所通用的“籀文”,雕镂伎俩古朴高雅,诗词意境俭朴深沉。姜维这才惊觉,本技艺中的竟是名琴“号钟”。
姜维虽要赶路,但仿佛并不焦急,而是策马慢行抚玩着谯郡初春的景色。他行着行着,见天上飞来一队北迁的鸿雁,为首的头雁正“伊啊,伊啊”地叫着鼓励雁群士气。而队尾的一只鸿雁却较着力不从心,垂垂落下队来。
姜维初见号钟古琴时,并不知它就是名扬四海的一代名琴,只是被它古朴的质地,浑厚的琴音所打动。卖家肉眼凡胎、不识宝贝,以便宜的代价将号钟贱卖于姜维。待到姜维抱着号钟回到家中,翻开琴盒时,才发明它的非同凡响。此琴盒盖的内侧模糊刻着一首诗:
这孩童目测有6、七岁年纪,穿戴一身绿衣,更衬得小脸白里透红。现在这孩子也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姜维。姜维问道:“你这娃娃,是谁家孩子,不晓得爬这么高很伤害吗?”孩童听了稚声稚气隧道:“你这叔叔,是从那里来的,不晓得射鸟射到别人身上很伤害吗?”姜维听了更感觉这孩子机警风趣,笑道:“你一身绿衣,混在这树叶中,我如何看得见。再说,我尽管射天上的鸟,怎看得见树上的人?”那孩童听了撇着小嘴想了想,点头道:“嗯,你说得也有些事理,算了,我不怪你啦!”说完悄悄一跳,落上马来。
嵇康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道“但愿如此”。而钟会方才那一句“忠臣不侍二主”却使他想到了师父姜维。姜维以魏将身份投降蜀汉,已是不争之究竟,百年以后究竟是名看重史还是遗臭万年,也只要先人才气评判了。
“是啊,此诗不但描画出了号钟的音质,抒发了对古往今来世事情幻的嗟叹,更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号钟古琴’。”嵇康道,“师父由此鉴定此琴便是号钟,又仰仗那句‘桓公琴,公子刁’判定出此琴是被公子刁带入官方。他一贯精通乐律,爱好操琴,能偶得如此名琴,也算是机遇偶合,天作之美啊。”
嵇康听了结仿佛毫不介怀,淡淡一笑:“在世人眼中,师父确切是丢弃故乡,投降了蜀汉。偶然候就连我也不懂,他当初为何决意不归。”
“你真觉得司马懿中了姜维之计?我看一定如此,司马家属历经曹氏三代,甚么样的战况未曾见过,怎会瞧不出姜维的企图?司马懿用兵这么多年,你何时见他贪功冒进,又何时见他将本身至于险地?他一起韬光养晦,必有大的图谋!”钟会又接着说,“姜维在蜀汉一日,司马家在朝中的职位也就安定一天!”
嵇康听到此处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未答话。
“姜维?就是阿谁投降蜀汉的姜维?”钟会不及思考,脱口而出,待说完便觉讲错了。吕安也觉出不当,焦急地冲钟会又点头又摆手。
“我曾听闻,他在曹魏时仅仅是天水郡的一名中郎将,虽说职位仅在将军之下,但比年交战,有军功的人越来越多,将军都层出不穷,这中郎将也就不甚值钱了。姜维一入蜀汉,就获得诸葛亮的赏识,加封为奉义将军,年纪悄悄的就成了当阳侯,职位与之前可谓天壤之别。”钟会言道。
孩童也不答复他,撅着小屁股在地上摸来摸去,没一会儿便提着一物转过身来:“这是你刚才射中的那只鸿雁,正落在我的身上,幸亏我抓住树枝缓冲,才没有一下子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