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马师亲信之臣,见此景象便冲上前去,有的扶住司马师,有的擒住夏侯玄。夏侯玄被按在地上,也大吼道:“诸葛公休安在!曹氏忠臣安在!速速护驾杀贼!”他喊了数声,不见诸葛诞的身影,更无一名“曹氏忠臣”。待他完整被捆绑牢了,也没见一人前来。此时,跑出殿外的司马昭见兄长未死,只得变动打算,命钟会将部下兵马调到殿门外,本身进殿,道:“陛下,夏侯玄勒迫陛下,御前行凶,行刺重臣,实乃大逆不道。臣已点齐兵马,前来勤王!”
“啊!”司马师惨叫一声,剧痛难忍,差点扑倒在地。但他不愧是个彪悍非常之人,强忍剧痛,一手捂住左眼,一手扔提起宝剑向夏侯玄腿部一刺。夏侯玄已是强弩之末,大腿不幸中了一剑,跪倒在地。他手中宝刀已插在司马师眼中,失了兵刃更无可发力。司马师见他倒地,大吼道:“二弟安在!部下安在!快来拿贼!”
夏侯玄点点头,跳上马车,跟在钟会身后。曹璺待他一下车,便对伏在车后的袖玉道:“去吧。”袖玉低应一声,潜上马车,来到宫门一角,以几颗石子打在宫墙之上,“啪啪”几声,将守门的兵将全都引了畴昔。钟会此时正带着夏侯玄绕到宫门另一边。看兵将都被引开,夏侯玄趁乱从小门混入了宫中。
又过几招,司马师一把抓住夏侯玄一条手腕,反手一拧,脚下一绊,夏侯玄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司马师膝盖压在他的背上,举剑道:“与本将军为敌,自不量力!”正待要刺,却听夏侯玄道:“司马狗贼,还记得容儿之死否?”说动手中抖出一块大红锦帕,往司马师面门一扔。司马师听到“容儿”两字,心神一滞,又见大红锦帕向脸上砸来,一时被反对了视野,便伸手去拨。刚透出点缝便见宝刀击来。低头想躲,却迟了一步,被一刀扎进左眼中,震惊着眼下的脓疮也刹时爆裂,血水与黄脓一齐迸射出来。
曹璺暗道嵇康所料果然不假。既然钟会肯帮,她恰好将戏同他演下去,便道:“既如此,便多谢钟大人了。岳山,你随大人去一趟吧。”
曹璺回到家中已近寅时,将儿子哄睡后,却见绾儿睡着的小脸儿上挂着泪痕,不知做了如何哀痛的梦。经历一晚变故,她也不思就寝。来到案前,想将方才的罗帕收起,却惊觉帕子不见了,四下找来,无影无踪。
她不晓得,那帕儿是被嵇康吻过今后,揣入怀中。他临走前叮咛绾儿,不要将本身返来之事说出,不然娘亲会有伤害。因为,若只是曹璺情急互助夏侯玄,钟会定能代为讳饰,毕竟此事他也有份。但若知此事牵涉嵇康,便定不会善罢甘休了。绾儿何其灵巧,公然守口如瓶。但毕竟是五岁的孩子,看着爹爹拜别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好久才睡去。
夏侯玄咬紧牙关也不答话,再次扑上身去。司马师武将出身,技艺了得,而夏侯玄儒将一名,几招以后便落了下风。台下众臣皆退在前面,战战兢兢地看着。而曹芳此时也吓得说不出话来,被内侍护着缩在一边。
钟毓随即手书罪行,流着泪假惺惺地呈给夏侯玄看。夏侯玄看罢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可贰心中焉能不恨?
却说,司马师左眼被宝刀桑扈所刺,眼下脓疮崩裂,回到家中已是血流浑身。大夫帮他把刀拔出,左眸子已经失明且流血不止,将他疼昏畴昔。待转醒以后,他惊惧此刀锋利,命人把刀鞘从夏侯玄处搜来,与刀刃合一。次日再要观时,桑扈却如何也拔不出来,似与刀鞘嵌死在一处。叫来司马昭与钟会试拔,皆没法拔出。司马师恐其为通灵之物,不敢丢弃更不敢自用,便存在了兵器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