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先发制人,一副万分震惊的模样看着裴渊,“殿下如何会熟谙安胎药?莫不是殿下曾喝过这东西?”
裴渊顿了顿,炽热的目光倏然射向她的腹部,“沈初,你在喝安胎药?”
沈初向来没见过如许的裴渊。
“既然没有,那就带路吧。”
厥后凉州城被屠,镇国公阖家战死,想来玉妃娘娘没了娘家依托,在深宫当中过得并不轻易。
他倏然昂首看向沈初,目亮光得惊人,“这是安胎药!”
沈初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心下直颤栗,脸上暴露一抹夸大的笑容。
莫非沈初真的是个女子?
阳光亮明那么炙热刺目,她却感遭到裴渊身上泛出的冷。
正恍神,耳畔俄然响起裴渊猜疑的声音,“沈初,这安胎药到底是给谁喝的?不会是....”
但现在裴渊提出要去她的院子坐坐,她心中顿时多了两分忐忑。
话音一落,肩上却一痛。
“呵呵,殿下谈笑了,微臣那里有甚么奥妙。”
如果不是心惊胆颤,又如何会让还不满十岁的裴渊跟着宫人跑到宫外去抓安胎药。
玉妃娘娘出身镇国公府陆家,镇国公府和宁安侯府是世交,镇国公府世代镇守凉州,镇国公府世子陆湛和她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怕甚么来甚么,刚走到院子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劈面而来。
她见过放荡不羁的裴渊,亦见过冷厉决然的裴渊,另有促狭调笑的裴渊,独独没见过如许哀痛萧索的裴渊,令她心头一时有些闷闷的。
沈初赶紧道:“杏子才刚泛黄,不熟呢,殿下如果想吃,他日等熟了再请殿下过来咀嚼,如何?”
红袖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在廊下熬药,中间还摆着尚未加进药罐子里的药材。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深宫当中艰巨求生,被父皇萧瑟,被兄弟欺负,他还要哑忍着为母妃报仇。
她低声道:“让殿下想起悲伤事,微臣很抱愧。”
前次贺老头儿说你院子里不但有李子树,另有棵杏树,本皇子恰好去看看杏子结得如何?”
万一被裴渊发明了安胎药就惨了。
那一刻她实在很惊骇孩子真的没了。
裴渊的童年过得同她一样不轻易。
裴渊收起扇子,“你那是甚么神采?怜悯本皇子?”
这一刻,金宝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闪现在他脑海里。
既然小沈大人有此诚恳,就让同和酒楼送些饭菜到你的院子里吧。
裴渊收起扇子,本要转成分开,目光不经意间撇见红袖手边放着的药材,倏然脚步一顿。
裴渊嗤笑,“我只用了两年时候,就把当年害我母妃丧命的人送走了。
沈初赶紧点头,“没有,就是一些补身子的药,殿下先去微臣书房坐坐?”
“胡说,我一个男人,喝甚么安胎药?”
说罢,裴渊将药材缓缓放回油纸包里,面无神采地拍了鼓掌。
既是请殿下用饭,不如我们去同和酒楼,我多点几个好菜感激殿下。”
是以红袖说要熬药的时候,她并没有禁止。
没错,红袖在熬安胎药。
裴渊眉峰微挑,下认识扭头看向沈初,“煎甚么药呢?你受伤了?”
厥后乔姨娘听红袖说了这件事,偷偷摸摸上街去抓了几幅安胎药返来,非要让红袖熬了给她喝下。
裴渊翻开了玉骨扇,漫不经心肠摇着,“气候太热了,懒得动。
顿了顿,他低声感喟,“只是可惜母妃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弟弟。
沈初揉着肩膀,内心一时说不出来甚么滋味。
她昂首揉着被敲痛的肩膀,不满地抱怨,“殿下为甚么又敲我?”
“八年前,我母妃曾经喝过,当时候母妃方才有孕,太医说她身材衰弱,随时都有小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