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驴屁!”一个又尖又细阴测测的声声响了起来:“胡三儿,老娘瞧着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日日眼巴巴的往我们这烟雨阁里望,兜里却连个铜板子也没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说,竟敢还往我们这泼起脏水来!”
旁人一看罗妈妈这招不得惹不得的模样,有的抬脚走了,有的凑上去赔笑问道:“罗妈妈,既然这女人不是烟雨阁的,怎会偏巧躺在宝地门口?罗妈妈识得么?”
“莫非是山贼劫来的大户人家蜜斯?”
“是啊,呼呼的,只怕房顶子给吹下来!”
“看哪个模样,只怕不像活着的了……”一个老婆婆说:“那里有人脸冲下躺着!”
“这谁晓得!”罗妈妈皱起了扫帚眉:“好死不死,死在我烟雨阁门口,没得倒霉!”
人们虽说围观,却都不大敢近看,都群情着:“该不会是那一个大户人家擅自逃出来的小妾,赶上了大风,病在了这里?”
我们转头一看,本来是罗妈妈携着丫环小厮,浩浩大荡的出来,正瞪着眼睛,叉着腰,指着胡三道:“有钱便是客,兜里洁净,嘴倒是不洁净!我们烟雨阁如何会有你那么下作?”
不过糯米难以消化,天然还是少吃为妙,吃一个新奇意义,已经教人大为满足。
“你们呀,守着莺莺燕燕的烟雨阁,倒还往远处猜!”一个描述鄙陋的赖汉悄悄指着烟雨阁道:“说不准,是烟雨阁的姐儿,受不了鸨母的虐待,他杀在这烟雨阁门口,以示委曲呐!”
紫玉钗街上夙起开铺子的人们打着哈欠相互号召着,都说:“明天早晨的风真大!”
从窗缝里渗入出去的,除了风沙,另有新奇的树叶子被揉碎的味道,夙起开门,风方才住了,街角上都是些五色的花瓣和折断的嫩枝杈,本来花木扶疏的春光被践踏的支离混乱。
“如此甚好,”龙神爷浅浅一笑:“傻狍子毕竟还是同之前一样了。”
春日里风大,这几日一向在刮风,夜间能听到暴风吼怒着从房顶吹过,能听到梁子被挤压的声响。
几日未曾下雨,只感觉天干物燥,碧油油的艾草团子非常讨喜,成了时下点心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