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五要请师兄钟小吏做大媒,也是给周家面子。钟小吏没有品级,可也是衙门当差的,在县上能说得上话。
桂秋倒是没有如平常那样与周丁香拌嘴,只道:“徒弟没有正式收你做门徒,你还是做师妹吧。”
周徒弟看看桂五,又看看桂重阳,才道:“你们的饭铺子打算的不错,但是缺了荤腥,今后我给你们供卤肉、卤下水、卤蛋这些,想要解馋的,几大文也能切成一小碟子。”
这类安身立命的东西,向来是父传子才是。
不过周丁香天真烂漫弃世真烂漫,关于桂秋的事就变得机警起来。周徒弟之前给了她两把钱,让她给桂重阳卖零嘴儿,可这一起逛下来,桂二奶奶、杨氏、梅氏、梅朵大家有份,就是桂二爷爷也有份,是份咸点心牛舌饼。
倒是桂秋,神采微红,可还是开口道:“五叔,是不是让家里人先来镇上?”
“还用你操心这个?过几日让你钟大爷来一趟。”桂五虽只是叔叔,却也莫名心伤,这侄子真是给别人养的。
周丁香性子贪玩,立时眼睛亮了,道:“孙家铺子蜜饯好吃,特别是桃脯。”
世人都望向周徒弟,周徒弟笑得豁达道:“烟熏火燎了一辈子,今后我也总算也能出去漫步漫步了。不过秋儿你没事还要过来,我再调度调度你,等你甚么时候将卤味这些技术吃透了,我也就能放心将这锅老卤与方剂传给你了。”
桂秋这才放心了,“嘿嘿”笑着,脸红成了红屁股。
周丁香不知其他,大风雅方应了。
周徒弟苦笑道:“大师也不是外人,我那儿子,是入不得这行的。他舌头上尝不出咸淡来,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收个门徒。就算缺人手,直接招伴计就是。”
不管是提婚事,还是例行“相看”,都没有女方奉上门的事理,要不然就让人看轻了。
周丁香还没听出甚么不对,在旁挤了下鼻子道:“你还没出师,上面有我这个师姐在。”
桂秋立时傻眼。
比及三人回到周家铺子,看着桂重阳手中大包小包,晓得是周丁香买给桂家世人的,桂五看了桂秋一眼,才道:“让侄女操心了,过几日家里火锅,跟秋儿去家里玩儿。”
周丁香想着方才桂重阳说的“自家人”,不由红了脸,有些不美意义再诘问。
周丁香不忿,还要再说,周徒弟道:“小重阳可贵来镇上,你去带重阳漫步漫步,买点零嘴儿。”
“小重阳”在旁,忍不住想要翻了个白眼。本身都多大了,莫非是3、四岁吗?不过他也看出周徒弟要与桂五说话,便起家道:“秋二哥也去,来了两回,我还没细心看周遭的铺子呢。”
大师都望向桂重阳,桂重阳道:“我想着家里春大哥、秋二哥都不小了,眼看到了结婚生子的时候,五叔又要应孺子试,都是费钱的,便想着还是早日开源的好。虽说最稳妥的是买地,但是通州这地价每天都在涨,真有好地我们小老百姓也抢不到,就想着在船埠这里做点谋生。刚好托五叔的福,购置了几个小铺子,就想着同一招牌,做个快餐铺子,内里卖面,再卖包子、馒头烧饼这些,配上几样粥,让大师花上十来文就能吃饱一顿。”说到这里,又将想要招那些船埠跨篮子卖的人做伴计,顺带着给船埠那边送“外卖”。
世人惊奇。
周徒弟看他的模样,轻哼道:“臭小子,我还没老练七老八十,那里就轮得着你操心这个?”
虽说周徒弟要将衣钵传给桂秋有个后果在,可还是是桂秋打动的够呛。他夙来是个活络的,这回倒是带了几分内疚,只差对周徒弟发誓道:“徒弟放心,今后小弟那边有我,徒弟这里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