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二奶奶持续拉扯桂四奶奶,往大门口走。
桂四奶奶感喟道:“二嫂子如何还提当时候的事?这要算账,前院那小崽子岂不是该掐死了?这要问罪,不是当问桂远那坏小子?”
“东桂”老太爷本就不是甚么有出息的,不然也不会当年总想占堂侄子的便宜,白叟家劳累一辈子,攒下几十亩地,委实不算少,可架不住儿子辈就四个,这一分炊,每一个房头只分到十几亩地。
桂五之以是还没有出首抨击“东桂”,也是因这个来由。
不但桂五曲解,桂重阳也曲解了,立时惊的不可,随后大怒。他才十二岁,年纪小还在其次,主如果他还在孝中,如何能提婚事?
比及每一房的小一辈结婚,又有了儿子,那些田糊口就更加困难了。
倒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西桂”两代青壮差点死尽,这“东桂”老太爷还是活的好好的,四个儿子、十来个孙子、三十来个重孙,现在连玄孙都有了,可谓枝繁叶茂。
如果没有“东桂”吃里扒外,“西桂”的壮丁没有伤亡殆尽,那桂五那一辈兄弟五个,一家两个也是十来个孙子,那里像现在只要桂春、桂秋、桂重阳三个。
老妯娌这一拉扯,就轰动了西屋桂5、桂重阳叔侄。
就算是杜里正,再看桂家人不扎眼,对“东桂”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东桂“人丁富强,系出同源,对外抱团。
要说桂二奶奶一点不动心,那是谎话。
就算今后江氏一向不畅怀,给桂五纳妾生子的话也只要江氏能提,不然桂家就不刻薄了。可如果江氏不提如何办?
桂四奶奶没法,只能望向桂五。
“东桂”为村老的那位老太爷,本年年过八旬,论起来与“西桂”血脉真不远。他是桂里正的堂叔,就因为这堂亲干系与辈分,当年没少倚老卖老占“西桂”便宜。
那剩下一个,莫不是桂重阳?
两人忙出来看,就见一个肥胖老妇拉着门不放手,桂二奶奶却用力拉扯道。
桂四奶奶没想到桂二奶奶会翻脸,桂二奶奶已经扯了桂四奶奶胳膊,拖着她往外走:“滚!回你家里**去,莫要脏了老婆子的屋子!”
桂二奶奶恨恨道:“悔有个屁用?几条性命,一句悔就抹了?”
桂二奶奶嫌弃地今后推了身子,不耐烦道:“甚么筹算不筹算?轮得着你操心这个?”
另有桂三爷爷那边,当时伉俪两个都是丁壮,如果不出事,也会给桂五添两个堂弟,那样孙一辈就不止十个。
别的还好,桂二奶奶只当她放屁,最后一句倒是戳了桂二奶奶心窝子,立时站起家来,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不会说话就别瞎**!”
这个李槐花,论起来是李发财的堂妹,不过两家没有来往。虽说没有在婆家守着,可十八岁的年纪,也情有可原。之前桂二奶奶还曾悄悄留意过。
桂四奶奶没看到,连声道:“老五,老五,快拦着你娘!这是何为哩?就算嫌弃李槐花是孀妇,另有杨家二丫头,也没出门子呢。”
这亦是桂二奶奶芥蒂,不免烦躁,不耐烦道:“咸吃萝卜淡操心,那是我家的事,不消你废话!”
桂二奶奶的爆炭性子,桂四奶奶暮年也领教过,晓得她是真能撵人的,倒是不废话了,只奥秘兮兮地看看门口,往桂二奶奶身边凑了凑,小声道:“二嫂子,老五那边,二嫂子有甚么筹算没有?这老五结婚可快十年了。”
桂四奶奶说这李槐花只说了一半,那就是村人里不止说她肚子争气,是块肥田,嫁了个病秧子男人,还能生个白胖儿子;还说她命硬降服,才会不敷一年就将男人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