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二奶奶倒是没有感觉老两口两人三十亩,儿媳妇一小我就二十五亩有甚么不对,都是一家人,那里分的那么细心了?
虽说逝者为大,桂重阳生母是桂远明媒正娶之妻,又给桂家留下子嗣,可桂二奶奶看着梅氏长大的,天然为梅氏不平。
“这才叫老天爷开眼呢,哈哈,老五,买的好!”桂二奶奶反应过来,立时眉开眼笑。
白折腾一场,倒是让桂五逃出世天,空欢乐。
桂二奶奶闻言,倒是耷拉下脸来,道:“有甚么好做生日的,又不是甚么好日子。”
这说话之间,杨氏挑了帘子出去,手中端着一个二大碗。
“梅青柏的,五十五亩尽卖了,儿子赶巧,恰好买了!”桂五随便道。
“哎!”杨氏应了,风风火火去了。
桂二奶奶轻哼道:“哼,他桂重阳好大一张脸啊,让爷爷、奶奶辈的上杆子去给他过生日!”
杨氏的确不敢信赖。
皇恩浩大。
现在有了“夏税”的事,那两户人家害怕杜里正也好,还是想要看桂家笑话也好,较着没有将桂家放在心上,桂家也就无需顾忌,痛快的收回地。
将那二十五亩田直接给杨氏,而不是直接给桂春,是桂五临时起意。
蛋茶是通州本地的吃食,最是简朴不过。就是白水下荷包蛋,过后再撒糖。
说话间,就见有人扛了粮食从祠堂出来,还不是一人两人。
从百味香开业算起,母子两个也不过大半月没见,可到底是当娘的心放不下,每天惦记取。
虽说是堂亲,可遵循端方走,才是悠长相处的事理。就是二房长辈,也感觉这话放在前面对,省的稀里胡涂的,到厥后兄弟生嫌。
“带着春儿拾掇地去了,顺娘手上那十五亩地收回来了,另有杨家之前佃出去的那四亩。”桂二奶奶道。
杨氏道:“长房那边没提过生的事,估计之前没筹算办。找我说,平常都叫长房过来,今儿既碰到丧事,我们就去吃长房去!”
现在梅家名下一百多亩地,可谁不晓得那多是挂名占秀才的免税田的,梅家实际上的地反而没有多少。
本来属于杨银柱家的那四亩中田还罢,只要几亩,收回就收回了了;梅家那边也碰到了一些费事,对方少不得道恼哭穷之类,不过梅氏都没有改主张,还是对峙收回了,倒是惹得梅氏族人又跟着说了一回嘴。
虽说才秋收,离春耕另有小半年,可地里增肥就是这个时候,以是爷孙两个这些日子常在田间地头。
“啊?”桂二奶奶与杨氏都瞪大眼睛。
祠堂里,杜里正坐在椅子上,听着耳边喧哗,闭上眼。
杨氏这碗没有洒糖,撒了盐与葱花,内里是四只白嫩嫩的荷包蛋。
这十九亩中田名义上是长房的,可看管还是要落到桂春身上。
杨氏已经愣了,拿着地契说不出话来。
汤汤水水的补下来,桂五的脸都圆了。
归正不牵涉本年这一季的租子,收回来也轻易,奉告两家一声就罢了。
桂家二房,正房。
“娘,离中午餐另有会儿呢,不急。”说着,杨氏将手中的碗递给桂五:“老五先吃碗蛋茶垫垫,晓得你不爱吃甜的,没洒糖,做的咸口的。”
也不过是念叨这一句,接下来桂二奶奶就摸了一把钱出来给杨氏:“我们也不空动手去,春儿他娘去割几块豆腐。”
为了桂重阳的名分,梅氏退了一步,可这一步就退成了没着式微。
之前的夏税不说,这秋税一亩地杂七杂八的加项加起来小二斗,十九亩地就是小四石,加上十二亩下田的,就是将近五石米,竟然真的免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