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黛玉已经打里头取了个锦盒出来。
黛玉微微瞪大了眼。
一旁的雪雁张了张嘴,正想说些甚么,但随即又想到那日的叮嘱,她谨慎地瞧了眼四周的人,最后还是先闭上了嘴。
那锦盒较外头的盒子更精美些,以玉石作扣,瞧着便是代价不菲的。
贾政公然半点不见被冲犯的意义, 反倒同和珅亲热地笑了起来, 一边欣喜道:“致斋兄本日也休沐?我还怕请不来致斋兄。”
“存周兄。”和珅如此唤道。
道:“也不知是谁……”
和珅点头,叫来刘全:“你去瞧一瞧你mm。”
但想想仿佛又没甚么不对。
和珅又笑:“这个事理是天然。但我也应当多加关照,方才对得起御史。”
想到这里,和珅便完整对这个称呼没了不满。
她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毕竟姑苏林家也并非小门小户,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贾政固然把握着荣国府大权,但又那里分得出心机去管后宅之事。
且不说他本人便是个大夫。
贾政一边恍然大悟,一边却又道:“我往那道观中去, 也不过是瞧那处平静。但若真要求药,那道长怕是没甚么本领。”
鹦哥也是呆了呆:“该当不是的,只是二老爷那边并未曾明说。”
和珅将贾政的神情支出眼底, 走上前, 那张冷酷的面孔上这才见了点笑意。
“怎会嫌弃?”和珅微微一笑:“便有劳了。”
不过和珅全没放在心上。
和珅道:“不但晓得,我还认得。林御史早前便写了信与我,提及了女儿要来外祖家的事。”
很多的仆妇都躬着腰低着头,瞧上去端方极了。
贾政骂道:“实在不堪砥砺!”
只是心头多少感念这份交谊,才想着待会儿细心瞧一瞧。
能出入得了皇宫,那般金碧光辉都未见得让他惊奇半分。何况戋戋荣国府?
如何好端端的,二娘舅还送了东西来?
和珅当然不会去拥戴贾政。
固然和珅不甚对劲这个称呼,但想一想,如果以世叔之名要见黛玉,那可比以平辈的姿势见黛玉要轻易很多了。
和珅压根没将贾政的话放在心中。
“女人不瞧一瞧吗?”
雪雁迩来沉默寡言了很多,黛玉少有见她主动出声的时候,此时不由微微惊奇,一边点着头,一边伸手去拿盒子里的玩意儿。
黛玉点了点头,非常认同。
莫非是舅母做的主?
鹦哥摇了点头:“二老爷院里拿来的。”
毕竟早前他与贾雨村、林如海便是平辈论交,这二人,前者是聪明人,后者是智君子,都未因年纪小而轻视了他。特别林如海,与他手札来往甚多,不像是长辈与长辈,反像是老友。
见和珅不再接话,贾政这才感觉不当,忙将和珅往里引去:“致斋兄请。”
“致斋兄!”
他也笑道:“恰是。我也该关照一二才是。”
“说来也是一桩巧事。林家女人身边服侍的丫头,竟是我身边这长随失散的mm。几年前便寻着了,只是畴前分在两地,便未曾见面。”
说到这里, 贾政便有些欲言又止。
黛玉如此想着,便拿起那封信来拆开了,三两下便展开了信纸,一行行清俊的字便映入了眼中。
鹦哥应了声,让丫环们将盒子都放下来,而后才领着人退了出去。
待到跨过了仪门,和珅方才又开了口,仿佛不经意地问:“听闻荣国府与姑苏林家乃是姻亲?”
贾政脸上笑容更甚:“实在缘分呐!致斋兄原是同我那妹婿有几分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