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在虎牢关外的阵前听了修远一席话,以少有的果断行动力在回到冀州平原以后敏捷而完整的开端剿灭稳固北方领地,而公孙瓒阵营则是首当其冲遭到打击的工具。公孙瓒虽有不错的军事才气,熟谙兵法,用兵奇正相合,然鄙谚有云:“一力降十会。”在袁家军绝对的气力压抑之下也垂垂有些力不从心起来,毕竟独木难支。
在十常侍之乱中获益最大的无疑是董卓,而在外镇诸侯结合讨伐董卓的行动当中,曹擦又成了最大的赢家。诸侯权势颠末新一轮的洗牌,曹孟德凭着七星刀刺死董卓的功劳阵容大盛,而传统的北方豪强们却在此消彼长之下垂垂显出疲弱来。
公孙瓒闻言并不答话,只是悄悄点了点头:“我军若以攻代守抢先突袭袁家军火线,长史觉得如何?”
不过于吉调侃的话音未落,变故徒生,银钱寒芒已经朝着于吉心脏疾射而去,不过赵云倾尽尽力的一击却毫无实感,半晌后,只要一个胳膊藐小的稻草人慢悠悠的落在赵云脚边:“银龙赵云公然忠勇,若要为主报仇可敢随我到西凉去走一遭?”
公孙瓒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便把贴在案几侧面的随身佩剑握在手中,利剑出鞘寒光凛冽直指于吉面门。不过被刀剑相向的于吉不但面上毫无惧色,圆嘟嘟的小脸上反倒扬起一抹分歧适合的和煦笑意来,宽松的袖袍一抖便有两个做工邃密的玉兔灯笼滚到公孙瓒脚边,灯覆盖布上的白兔还活矫捷现的跟着微小的火光跳动着,明显不似凡物:“不晓得伯圭君可还记得黄巾军众的撒豆成兵之术?将军现下固然略陷困局,不过是缺兵少粮罢了,如有此术互助,或能反败为胜以少胜多也未可知哟。”
关靖话音未落,门廊处俄然扬起一阵大风,夜风中模糊传来银铃的响动,公孙瓒一转头,却正见一幼小孩童笑眯眯的两脚悬空坐在廊前的扶手上,恰是单独一人尾随赵云前来的于吉。
公孙瓒下认识的伸手接住糖豆,再昂首,却那里另有笑嘻嘻的小童身影。公孙瓒虽满腹疑问也只得收了剑和关靖一起在案几前细细研讨起于吉留下的豆丸来。
于吉本来驾着符纸高高悬在空中,听到声响也不内疚,落云袖一抖立就落在赵云身前:“哎哟,前次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此番近看,银龙儿倒还真是生得姣美哟。”
两人之间的间隔明显已经超越了浅显的下级与部属之间的干系,而关靖仿佛习觉得常只是不着陈迹的把公孙瓒的头推开了些,正色道:“士卒战而不怯,败而不溃,皆因将军坐镇火线,主将尚在有何可惧,如果将军在此危急关头,不能稳定军心,反而冒然激进,恐绝非退敌之良策也。”
一个汗青朝代的初创每个建国君王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些与众分歧而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而一个王朝的式微,究其本源却没有多大辨别。
他顺手披了件外袍从围椅上站了起来,徐行踱到门廊外寂静的对着雾气迷蒙的暗夜,眉宇间的纹理愈发明显起来。很久,一个温润的声音划破沉寂传了出去,倒是长史关靖举着角灯迈进房内,灯笼虽小,火光却暖和的遣散了些许寒意:“将军但是忧心袁绍不日便要雄师压城?”
是夜,星月暗淡,公孙瓒独坐城楼,身前的案几上展开的军机图上已经是一片鲜红。面庞俊美的男人按着额角翻来覆去看了数次,举起的笔却迟迟没在绢帛上落下,终究只是轻叹一身,将银毫墨笔扔在了一旁。
公孙瓒把手掌覆在关靖微凉的手背上,紧贴在他耳边小声反问了句:“军中将士都不如长史这般体味与含混伯圭(公孙瓒表字),伯圭如何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