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意义是，我们就当作对此事毫不知情，还是取道匈奴去收伏藩将？”修远全部身子都窝在吕布胸中，慵懒的半眯着眼，轻声应对，幸亏吕布耳力极佳，即便修远声音细弱，也不至于被夜风吹散了去。
吕布并未顿时答复修远，只是用广大的手掌悄悄揉了揉修远坚固的黑发，降落的声线里透出常日里可贵一见的温润来：“清河已过，谁问君心，只愿君心似我心。修远，十年前的这句承诺，你没忘，我又怎会健忘？易地而处，换做是你，情愿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利让我平白刻苦么？天下之大，到处繁花，你还怕侯爷养不活你不成？”
“昨夜，我已和智囊筹议过了，宋宪、郝萌、成廉，你们几个带着余下的兵士们护送陈先生一道回西凉去和文选汇合。曹性年纪小，脑筋活，就跟在我和智囊身边做个跑腿的，也不大轻易引发匈奴那些蛮夷们的重视。”吕布声音宏亮，迎着日光传出很远。
“行了，行了，快去了，侯爷那儿我去说，可宋大叔那边，该说的你可一句也别漏了哟。”
“智囊，太阳都落进嘴角了，大抵不到半刻，侯爷就筹办要解缆了，智囊还是先起床略微清算一下，等上路了再持续补眠吧。”
子时一过，夜风反倒不显得那么寒凉。吕布悄悄坐在营帐的圆顶上，温言细语的和修远搭话：“清河，你既熟读百家韬略，自当明白凡事赌不如疏的事理，既然郝萌故意兵变，我们不防给他这个机遇，一则此事若真是天机，定然避无可避。二来，也好借此暗中察看陈公台是否至心归服于我。贾文和如果真如你所料有通天彻地之能，那这点小事定难不住他。”
曹性忙不迭软着语气讨情：“我那点心机，还能瞒得过智囊不成，我晓得智囊心最软了，就饶了小子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