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工听到此低笑起来，再度对着云渊举杯。他晓得，他当日的随口一言成了真。他们的相遇，竟被这小家伙编成了曲。也算是一桩雅事。
“这有何难？”声音清澈，傲意难言。云衣和曲霓裳缓缓走出，云衣一身男装打扮，和云渊有五分相像，另有一番萧洒之气。
他们不过是准秀才罢了。圣道多么冗长，人生多么冗长！他与这些人本无纠葛，也被各种话语视野明里暗里争对，人族，真的是大要上那番乱世吗？索然有趣，当真索然有趣。
云渊眼带笑意，姿容绝丽，悄悄地看了男人一会儿，在他僵着脸又想说甚么时，少年因为喝多了酒有些沙哑的声声响起。
他们写过很多诗词，也打过腹稿，可没想到本日文会是如许少见的题目。
“酒消残梦醒，拂尽尘凡意。”明显是劝酒的词，到了夜孤城口中却苦涩难言，让人咽不下酒。云渊不受影响，反而敬了他一杯。夜孤城也很给面子的回敬。
他盯着对方冰冷漂亮的脸，可贵不解其意。
“既然如此，此番文会，便来劝酒吧？不限韵，不限平仄，不限字，乃至不需成篇。兴趣来了便可。”接下来县令本该谈到试题中的诗词的，却临时改了设法。如果三人再不开口，这文会毫偶然义。他这般放宽要求，也是为了世人能放开。
“听闻云公子乡试之时，轰动半圣，乃至获得了一声赞叹。鄙人慕公子文名，唯愿公子作诗一首，可好？”清雅的男人面庞漂亮，说的话彬彬有礼，却让云渊喝酒的行动愣住了。
“怎能如许？”一名秀才低语，非常不满。墨天工离他较近，听到这话连眼神都没给一个。这些人也不想想，他们有甚么资格不满？
文会作诗，各凭志愿，这男人大要上有礼，话里埋没的锋机最让云渊讨厌。以是说，那些打脸文也不是平空呈现的，世上总有这类奉上门让你打脸的人存在。
“今夕陈美酒，满酌君莫辞。”县令话语豪放，随性而至，开了个好头。
连仙魔都存活着间，是讲因果的。儒家的礼，也在束缚着他们。
而是，拎不清的人太多太多。
“自是好的。”他应下了，微微收敛了慵懒的身姿，坐正了身材。他晓得本身之前失礼，可看到这般文人的虚假做派，莫名感觉好笑。
“杯中之物，沉默寥寂，岂不甚好？”少年嘴角的弧度像是在嘲笑下座的那些学子，这类实际当然宝贵，可都是些别人的东西，云渊提不来兴趣。何况在坐之人，有几人是至心想听课的？
谁会想到，墨天工和云渊最后便熟悉，乃至有这么一段缘分呢？本日这段嘉话，必然为他们立名。
“云渊，你说呢？”刚正不阿的县令看向云渊，云渊很给面子的放下酒杯，直视对方。别人敬我一尺，还他一丈又何妨？
“你……”夜孤城皱起了眉头，瞥了眼清雅打扮的男人。夜孤城的眼神，向来都是冷到骨子里的，究竟上现在没几人敢和他对视。而那双眼此时暗含不满，更是迫人。
这文会实在是为了秀才们结合在一起，在以后的文院里有个照顾。立名是附带之效。可这等传统持续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分不清主次。
考官们先是聊了乡试中的根本题，引出很多出处典故，准秀才们点头拥戴，时不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实在是索然有趣。
“明枪暗箭指，痛饮美酒时。”墨天工已喝了很多酒，麦色的脸模糊透出醉意。落拓不羁的面貌愈发疯放，眼角眉梢间都是风骚适意。如许的男人，如许的荡子，那个能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