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母女情深的画面,在绮年眼里看来不免有几分触景伤情,但看了林夫人眼神里的几分歉意,也笑了笑:“方才夫人说这位赵公子射得一手好箭?”
本朝现在没有亲王。建国时本来有两位的,成果没过三代,就一启事着谋反的罪名被夺爵了,且事情闹得很大。当然这罪名是真是假就不晓得了,但是不晓得如何的,还留下了一名郡王。传闻是在那场谋反风波中为皇上很出过力的,皇上特赐其号为昀,并赐宅第良田金帛等物。郡王府之大,乃都城众府邸之首,端庄的皇室血脉!
表里舱只隔一道软帘,绮年扒着软帘的边儿看出去,只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躬身进了船舱,向林夫人行了个礼。前面一人年纪约在二十七八,肤色乌黑,施礼以后便往一边坐了并不说话。前头阿谁比他年青多了,眉宇之间却也是豪气实足,向林夫人施礼以后便道:“小侄等在此缉捕歹人,不想竟被他惊了夫人,实在是长辈的错误。”
林夫人摸了摸她头发,叹道:“你这孩子懂事,如果悦然有你一半,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她这性子,入了京我还真有些怕呢。京中贵女,出身非外官家女可比,天然也是不让人的……”背面的话又咽了归去,持续讲起昀郡王府的事来。
林夫人皱了皱眉:“不准胡说!魏侧妃是老郡王赏的人,脸面天然又是不一样的。且王府中的人,能封侧妃也是少之又少,你这般胡言乱语,进了京是要惹事的!”
林悦然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对于没见过的人不感兴趣,抢着问道:“但是吕王妃,跟娘也没有甚么亲戚干系啊!”
绮年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被挟持,搞得又脏又皱,闻声还要出去见人,只好赶着换了一身衣服,把头发又简朴梳了梳才出内舱。林夫人拉了她手先容,她也只好行了两个礼:“赵公子,周大人。方才多谢两位相救。”
林夫人已经恍然大悟:“不错,不错,当初是见过的,当时候你才十五岁,我记得东阳老侯爷让子侄们射箭为戏,恰是你拔了头筹,赢走了老侯爷的一块蟠桃玉佩!”
赵燕和细心看了她几眼,方才起家回礼:“让歹人惊扰了女人,还请恕罪。”
周镇抚笑了一笑,起家道:“女人不怪,我等便心安了。扰了夫人出发,还请莫怪。”
林悦然年纪也还小,又在旅途当中,还用不着过分的避嫌,当下走出去,向赵燕和行了一礼,叫声表兄,又向周镇抚也行了个礼,退到林夫人身后站着。
林夫人并不在乎,只道:“那倒是我昔大哥友的女儿,因要上京,与我同船。她身上带着孝,方才不好出来与周大人见礼。”又叫连翘,“请周女人出来。”随即想起,笑了笑道,“倒是与周大人同了姓,莫怪。”
周镇抚嘿嘿一笑:“实在皇上不会惩罚的。”
年青人亦欠身道:“小侄赵燕和,是昀郡王府次子。母亲与夫人,应是出了五服的表姊妹。夫人在京中时,小侄还曾在东阳侯四十大寿上见过夫人,不过亦是六年前之事了。”
周镇抚一边看着,俄然笑了一声道:“良臣,这位周女人,倒像是在西山寺见过的。”
林夫人更加和悦,望一眼赵燕和身后的男人:“这位是――”
说到这里,林夫人忽觉肩头微沉,本来林悦然听着听着,已经睡着了。想来方才一番折腾,小女人也吓得不轻,此时放松下来,又在母亲怀里,竟然已入了黑甜乡。林夫人哑然发笑,叫连翘上来将林悦然抱进了内舱去,本身笑向绮年道:“这孩子一起上颠簸过来,约莫也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