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被北墨凌抱上马车之时,还沉浸在梦境当中,北风卷起她脸颊边的绒毛,她才惊的半眯起了眼。
抱着甄月的北墨凌脚步微停,说道:“将东西搬到章华阁。”
“但是想听琴?”北墨凌见她盯着几案上的古琴发楞,开口问道。
北墨凌悄悄嗯了一声,在她额间印一吻,“太晚了,睡吧。”
他轻笑一声,几分傲气,半阖凤目望着季简玄,目光凛然生威,“若严格提及,你的祖辈也一定是蜀国,若你因我兼并了蜀国而有亡国之痛,那你也只是个目光短浅之人,王朝更迭,唯有稳定的是民,你想尽忠的是国还是民?”
“季简玄,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曾经我让你良禽择木,现在我们都经历了破裂,你是情愿留在此处,还是跟我们走?”
马蹄踢踏,步队缓缓而行,甄月还沉寂在北墨凌雄魄的话语中,待回神后,焦心的说道:“季简玄?”转头望去,季简玄还是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座小山岳。
四年前,她含着怨气卷在樊笼中进入了北疆之国,四年间她与北瀛到处为敌,是北瀛一统天下的停滞,四年后,她心甘甘心的再次踏入北疆之国,不再是闻名天下的军火才女,不再是北瀛人痛骂的仇敌,只是一个保护爱情的女人。
府上的丫环侍卫都在蒲月管事的带领下,候在王府的门前驱逐,蒲月比四年前老了一些,还是是半垂着眉眼笑,隐着几分夺目,与甄月投来的眼神撞在一起,笑得又隐晦又淡然。
“这么晚了?但是到了?”她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有雪花落在鼻尖,瞬息熔化。
“北宫君将朝政弄的一团乱,又因我存亡不明,北瀛的老臣有些放纵,以是我现在要去一趟军机阁,将他的烂摊子收一收。”
“你不歇息吗?要去那里?”甄月见他站起了身子,皱眉问道,他们兼程赶路,已经怠倦不堪。
夜色苍茫、灯火阑珊,蓥华主街冷冷僻清,百姓们都关门休店,影象中的北瀛还是冷的很。
回到北瀛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因凌王之死又险象环生,被传的神乎其神,北瀛必经是中原强国,北宫君调派雄师在广陵城与郯国打了数月的仗,就为了出一口恶气,弄的两国水火不容。
甄月轻笑一声,“北墨凌,之前是我目光太短浅,对你有成见,纵观天下,你才是阿谁胸怀天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