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楞伽四卷经》本是被三嗔收在识海当中,以自家舍利佛光温养,此时放出万道光芒,异香阵阵,佛声响彻,俄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顷刻间飞出他天灵,直往萧戾身上扑去,只闪的一闪,便自无踪。
那萧戾还是本套迅捷,仿佛全无发觉。三嗔和尚则是愣了一愣,他识海中那《楞伽经》放出金光以后,也自安稳了下来,现了本来脸孔,非常顺服。三嗔拿不准方才那道佛光究竟何意,仍然迈步跟进。
他催动体内星宿真气,又照“星宿噬元法”所载法门,吞噬星光元力,无法两边境地之差委实太大,任他拼尽尽力,也未曾将三嗔和尚甩脱,反而越来越近。
萧戾本来表情平和,只是叠遭大变,又修炼了星宿魔道,心中殛毙戾气渐盛,便深思考性将凌家大少杀了,断了高垂白叟念想,谁知先是凌冲假托自家兄长,将他伤了,现在又不知从那边请来一个秃驴,佛法高强,竟然涓滴何如不得,反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委实倒霉透顶。
凌冲长吸一口气,如长鲸吸水,不拘碧霞放出多少,尽数被其吸入腹中,稍一运转,便化为太玄真气。碧霞和尚大是惊奇,凌冲现在已然将他三载所练日初紫气接收,好似还犹不足力,暗忖:“太玄剑派虽是玄门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但所传道法以剑术为主,并不以气脉悠长著称,何况凌冲并未得其门中真传,究竟是练了何样法门,竟然能有如此悠长之气脉?”
三嗔感喟一声:“施主入魔已深,积重难返,贫僧唯有以大法力将你制住,待得回返庙门,方丈方丈佛法无边,自能化解你的戾气。”
凌冲心性空灵,不着一物,神游天外,接收外界元气全凭本能,但金陵城鱼龙稠浊,人丁繁多,六合灵气本就耗损一空,偏生书房又被佛法封闭,底子吸不到一丝一毫,正在干渴之际,忽有缕缕紫气化生,被吸引出去。
凌冲丹田当中真气轰然运转,日出紫气化为太玄真气,将他周身经脉充满溢满,功力比之之前还稍有进益。只是那冲灵之气须得太玄真气与血灵真气两方合练,磨合阴阳正邪,方可成绩,如果当着碧霞和尚之面,只怕被他看破此中枢纽,是以他将太玄真气平复以后,便展开眼来,躬身一礼,说道:“大师互助之恩,必不敢忘,且容今后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