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斤斤计算过程,上官都喜好当作果嘛!”李邦珍不觉得然地说,“只要成果是好的,过程不必细究!”
“这个不必解释,都晓得的。”李邦珍摆手道,又咂嘴赞叹,“在此不起眼的村落,一门三进士,可贵啊!”
再走几步,又一个大牌坊,为“父子兄弟进士”坊,仿佛过街门楼,上书:正德丁丑科高贵贤、嘉靖乙未科高捷、嘉靖辛丑科高拱。
行前,巡抚衙门已收回滚单,点出巡查地点,并戒谕大小官员,概不准出迎。李邦珍一行到得中牟县城,歇息了一晚,次日晨,直奔土墙村而去。
“禀抚台,新郑县城至今还是土墙,这两年雨水甚大,西南隅土墙已被雨水淋塌。”匡铎不失时机地说,“若能为新郑县城筑墙,也算办了一件大功德!”
“呵呵,这个就不必多说了。”匡知县笑着道。
房尧第到新郑时,筑城工程正在顺利停止中。
与之相对的,是经元牌坊,上书:嘉靖戊子科高拱。
先是解元牌坊,上书:正德庚午科高贵贤。
李邦珍一摆手:“诶!新郑乃交通孔道,河南门面,当举全省之力毕其役,银两、用料、工匠,自当全省兼顾调剂!”
巡按御史杨家相皱眉道:“比年罹难,莫说新郑县,恐开封府也一定拿得出筑墙的银两吧?若加科分摊,与高相治国理念分歧,一旦闻之,反而会责备我辈。”
“呵呵,看来贵县早有画策嘛!”李邦珍笑道,他利落地说,“倶当一体办成!”
土墙村是高拱夫人张氏的娘家。张氏父母倶已来世,另有一个弟弟在家居住,闻听巡抚、知府、知县都来了,仓猝出迎。李邦珍拉住张氏弟弟的手,问长问短,得知他的儿子张孟男,乃嘉靖四十一年进士,现在京任刑部员外郎,更加亲热,笑道:“喔呀,张元嗣,本院是晓得的,玄翁下野那年,把他从给事中调外任,引发朝野一片群情嘞,足见元嗣官声甚佳啊!可本院还真不晓得,元嗣竟是玄翁的内侄哩!出息似锦啊!出息似锦!”
一个长老道:“倒是有一件事。高家大老爷入乡贤祠的事,客岁被学政给采纳了,这十里八庄,都为高家大老爷抱不平嘞!”
李邦珍接到高拱回书,思忖很久,忙召参政查志立、巡按御史杨家相、开封知府张梦鲤来商。
公议为敝县筑城,多感。第今民财敝匮,年事凶慌,严峻工程岂宜轻举?望姑罢之,待丰稔之时,无妨再议。
出了土墙村不远,进入了新郑县地界,向西南行不过三十里,就是高拱故乡高老庄了。新郑知县已在村边迎候,巡抚一行下了轿,昂首一望,但见村里的一条通衢两侧,立着很多牌坊,一问方知,这都是官府为高拱祖孙三代所立。李邦珍饶有兴趣,一一检察。
北敌款顺,其说甚长。中间勉强主张,授计边官,颇竭心力;而排祛浮议,则尤抱苦怀焉。更仆难终须得暇,乃可陈其略也。
再前行几步,相对而立两块牌坊,左边是“都台总宪”,乃前任河南巡抚为都察院佥都御史巡抚操江高捷而立;右边一座为“少保宗伯”,乃嘉靖四十四年河南巡按御史为时任礼部尚书高拱所立。又走了几步,一座新立的牌坊鲜明耸峙,为“少师冢宰”坊,乃巡盐御史史郜永春为高拱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