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明首相 > 第二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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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事?这事,叔大早就禀报过了。”高拱一扬手道。

“另有甚不能讲的?”高拱不悦地说。

高拱点头:“时下与太祖期间,委实大异其趣了,可国朝管理设施,满是基于以农为本,如何管理贸易都会,全无凭依。一些人还动辄祖制成例,安得有良治!”又问,“可知条鞭法试行如何?”

“玄翁主张钱法服从民便,时下江南皆用银子。”房尧第道,“条鞭法是把赋税徭役一概折合银两,有了银子自可实施。不过,有一事不知…”他欲言又止。

房尧第又道:“听邵大俠那口气,不唯是他,就连玄翁,也该防备着点儿嘞!”

“见他做甚?是不是要官来了?”高拱冷冷地说。

“那咋办?有个小小子儿在跟前,我内心还舒坦些,不的,还不如死了的好!”张氏一顿脚道。

“哎呦俺的娘啊,看你凶巴巴的样儿!”张氏责怪道,“元嗣向来没说过要你升他的官,是我叫他来的,叫他带他的二小子来,就是学名叫张林宗的小小子儿,3、四岁了,虎头虎脑,怪喜好人的,我想和你筹议,把他留在咱家里养着。”

高拱不耐烦地说:“人家有亲爹亲妈,你硬生生把人家拆开?”

“呵呵,或许如此。”房尧第道,昂首看了高拱一眼,“玄翁,另有些景象,不知当说不当说?”

房尧第躬身见礼,不知从何提及。

又到了天长夜短的季候,高拱从吏部直房回到家里,已交了亥时,天涯还影影绰绰间残留着一抹亮光。

高拱吃力地欠了欠身,伸手端起茶盏,又放下,问:“崇楼都到了那里?”说着,从书案上拿起珊瑚串珠,在手里悄悄摩挲着。

“不会吧?”高拱不解地说,“看重他守廉有为,方有此任,如何能够无所作为?定然是获咎了人,用心坏他的官声。吴地难治,如何做都有人说三道四,不免。”

高拱在房尧第面前,从未提及过珊娘;此番房尧第到江南,也是以查访风土民情的名义去的,并未把寻觅珊娘一事说出口,高拱内心虽焦急,也不便多问,只是悄悄地听着。

高拱想起文坛魁首王世贞,进士落第五年内升至刑部郎中,却接连赋诗,抱怨升迁太慢;现在张孟男做员外郎已四年,却未升迁,委实说不畴昔。但他不想为他升职,以免给人留下口舌,是以才决计躲避他的。本是他不美意义见张孟男,却故作活力道:“女人家少掺杂政事!元嗣如果为升官而来,今后,不准他登门!”

高拱忙喊:“崇楼,快出去!”

“崇楼?!”高拱又惊又喜,但出语却尽是责备,“如何去了这么久,嗯?玩够了?还想着返来?”

“喔呀,江南物产丰厚,姑苏地界,聚居城郭者十之四五,聚居市镇者十之三四,散处村落者十之一二,民人多不置田亩而居货招商,种地的竟没有做工、经商者多!有开纺场的,有开书坊的,有开堆栈的,有开船场的,有带梨园子的……喔呀,亭馆布列,略无隙地。舆马从盖,交驰于通衢。水巷中,光彩耀目,游山之舫,载妓之舟,鱼贯于绿波之间,丝竹讴舞与市声相杂,一派繁华之象!”房尧第感慨道,他呷了口茶,持续说,“朝廷恤商,仿佛把重本抑末的桎梏给摘下了,商民闻之雀跃,干的甚欢!”

“玄翁,门生到新郑一看,正热火朝天筑城墙呢!”房尧第走到门口,又回身道,他想说些让高拱欣喜的事,“抚台亲身督办,举全省之力,墙砖四四方方,厚大倍于平常,都是特制的,看那步地,不久就能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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