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茂身穿三品官袍,身披玄色大氅,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顿时,对着集结已毕的七万雄师,手举佩剑,大声道:“打击!勇者赏,退者斩!”
“这就好!”高拱镇静地说,“西南戡乱传捷,北边和议礼成,说隆庆朝新气象,倒也恰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先给一百两,攀上去的再赏二百两!”殷正茂道,“这但是蛮子一辈子挣不到的,必有愿者!”
“如何回事?”王世科迷惑地问。
“官军围得水泄不通,尔从那边可上山?”殷正茂问。
王世科领命而去,迅疾集结人马,向马浪进军。马浪阵势比白塔山低缓,狼兵在前,鸟铳兵随后保护,向山上建议猛攻。不到两个时候,雄师就攻到了半山腰,正光荣间,遭到在白塔山一样的境遇。乱石、滚木过处,躺下一片尸首。王世科催促战鼓紧擂,不间断地向长打击。跟着又一波滚木、乱石,山上的僮勇呼啦啦猛扑下来,挥动刀戈剑戟,一阵砍杀,把官军压了下去,王世科只得传令鸣金出兵。
走在张居正身后的殷世儋一撇嘴道:“当众说些歌颂之语,这类人,必是企求荣进之徒!”
殷正茂欣喜之余,不敢信赖,问郭应骋道:“藩台,谁见过韦银豹?”
“喔呀!”郭应骋点头,“绝壁峭壁,稍有不慎就跌入深潭,恐无人敢试。”
“喔呀,君宾兄,还是你这招短长!”殷正茂冲动得在营帐满地打转,“想不到八寨的僮勇立此大功!重赏!”
“传廖元、王纲来验!”殷正茂叮咛道。
赏令一下,果有一千多人报名。倶为土兵、狼兵中长于攀爬者。俞大猷命略加查验,精选出八百人构成的敢死队,绕到山背,拍浮靠近山脚,冒死向上攀附。未几时,就听有“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竭有人跌入潭中,有的冒出水面又去攀山;有的战战兢兢退了返来;有的则不见了踪迹。
兵部接到捷报,一片欢娱,忙向内阁禀报。高拱闻报大喜:“明日早朝,兵部可在朝会上宣读捷报,以振民气!”
“喔呀!太好了!”王世科冲动不已,传令道:“马上建议打击!用竹竿高高挑起黄朝猛的人头,边打击边向上喊话!”
“君宾,我看无妨照你说的办,对白塔山围而不攻,命王世科率三万兵马攻马浪。”殷正茂尽是歉意地说,看得出他说出这句话颇是艰巨。
朝会上,兵部尚书郭乾刚宣读完殷正茂的捷报,会极门表里,响起喝彩声。皇上也情不自禁地从御座上站起家,大声道:“吏、兵二部听旨:集会升赏征古田有功文武诸臣!”
殷正茂仰天大笑,笑了一阵,叮咛道:“听本院号令:1、拟捷报,速呈报京师!二,著俞大猷差将官押送韦银豹、黄朝猛首级及韦银豹宝剑、猿皮帽至京。3、著王世科率两万兵马留此善后,雄师班师!”
“陛下!”户科给事中曹大埜出列高叫一声,他因大计劣等,擢升给事中,很想再有一番作为,此时他因欣喜而声音哽咽,“北虏求贡称臣,蛮贼喘气剿定,此皆百年间列祖列宗欲做而未果者,今我皇上一举达成,实乃我隆庆朝新气象也!微臣为我皇上贺!”
官军将来人团团围住,把总问:“何人?报何功?”
朝会甫散,曹大埜就快步挤到高拱身边,慨然道:“玄翁,医国之华佗也!”
“端赖众卿用心辅弼!”皇上欢畅地说。
“抚台,这没用,伤不着蛮贼。”郭应骋劝道,“不如转攻马浪,先拿下黄朝猛,韦银豹落空救兵,独守孤山,困也得被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