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暗忖:俺答的担忧,要说也不无事理。
王诚拆开密封,从套中取出一份文牍,王崇古一把接过,孔殷地阅看起来,斯须,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了口气,“喔——!到底是准了!中玄之力也!非中玄,谁敢为之!”他叮咛王诚,“马上送往大同,交给方巡抚,要他遣人持诏旨到俺答营中宣谕,使者便可向俺答透出互市之意。”又弥补道,“提示方巡抚,皇上已命把汉那吉任批示使,并赐绯袍金带,明日当让把汉那吉着此服,在城中游街,夸官示虏!”
鲍崇德从怀中取出几封书牍,道:“大汗,这都是赵全、李自馨辈致太师的悔罪思归密函,看看就明白了!”
鲍崇德带上俺答汗的使者,连夜赶往阳和城。王崇古接报,命摆设兵仗,备齐威仪,在白虎堂传见。
口传毕,核阅一遍,随即定下五名使者,再把五人名字加上,用了印,封交鲍崇德。又传打儿汗首级哥、张彦文等五人来见,叮咛一番。
鲍崇德挑出一封,提笔在稿笺上略一窜改,一封赵全的输诚书就润色好了。怀揣着朝廷诏旨,又带上几封悔罪思归的密函,鲍崇德并李天云跨马出城,直奔平虏,出云石堡,前去俺答汗大帐。俺答汗一见鲍崇德,自知理亏,却先发制人道:“两产业对天发誓,不准扯谎!”
鲍崇德道:“大汗,记得往者大汗无岁不求贡,若大汗退兵,执送赵全等人,我太师愿奏请朝廷,允贡开市!如此,对两家都无益!”
“喔呀!太好了!”俺答汗大喜过望,起家冲动得来回踱步,“我空活一世,不知事理!太师有此好言语,我无不依从。”他喜不自禁地走到鲍崇德面前,低声道,“我本意要进贡来,都是赵全,到边哄我该坐天下,许我大同摆布卫城,教我攻掏城堡,比年用兵,两下厮杀不得安生,乱了!今上天让我孙投顺天朝,乃不杀,又加官又赏衣服恩厚若此,我今始知天朝有道,悔我以往所为,若果肯与我孙,我愿执献赵全等赎罪,我已大哥,若天朝封我一王子,掌管北边各酋长,谁敢不平?再与我些锅、布等物为生,我永不敢犯边抢杀,年年进贡,将来我的位儿,就是把汉那吉的,他受天朝恩厚,必知戴德,不敢不平!”
“就这么说!”俺答汗利落道,当即传来通事,口传番文函件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