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阵风地扑进亲爹怀里：“爹爹，你总算来了，阿娘打我，还罚我抄书！”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董晓悦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掖了掖小秃嘴角的口水，“甚么时候了？老虎该把晚餐做好了吧？”
“呵呵，我看少说也有十七八次，别觉得你爹帮着打保护就能骗过我。”
寻访仙踪的故事……”
董晓悦叉着腰数落道：“又偷偷跑下山，这是第几次了？”
话音刚落，不等那人答复，那小童就“哎哟哎哟”地叫喊起来，本来是叫人揪住了耳朵。
老者循名誉去，见是个五六岁的小童，挤在人堆里，黑曜石似的眼睛忽闪忽闪，机警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下次不能再调皮了，”梁玄义正词严地训道，“你阿娘怀了mm辛苦得很，别教她操心了，好了，天气不早了，回家罢。”
白叟捋着胡子思忖半晌：“如此, 老朽便讲一篇新文儿, 保管各位未曾听过。”
孩子敢怒不敢言，委曲地撅了撅嘴，抓起剩下的牛肉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上面有人不满地嚷嚷起来：“如何又是斩白蛇, 都讲了百八十遍了！”
旁人拥戴道：“能不能讲点新奇的？”
“那天然是极好的，能够长生不老啊。”
“无需担忧，待他们长大成人，天然会作出本身的挑选。”
“阿娘……疼……”小童噙着泪，带着哭腔道。
来人一身村妇打扮，但是样貌不俗，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慧黠，与那小童有七八分类似。
梁玄几近是前提反射般地蹲下身伸开双臂。
“……”
董晓悦牙根直痒，开端捋袖子。
城南吴家茶肆, 从外头看不甚起眼，倒是个长幼皆宜的消闲去处, 皆是以处茶水便宜, 又有平话先生解闷, 泡一壶清茶, 嚼着零嘴, 听着掌故，是最舒畅不过的事。
“阿娘……”小童眸子子一转，拽住董晓悦的袖子，打起了豪情牌，“阿娘你这么凶，是不喜好小秃了么？你是不是要拿我换个mm？阿娘别不要我……”
董晓悦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儿子温馨的小脸，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对梁玄道：“孩子大了，可不能再惯着他，慈父多败儿。”
“只不过，这位天子仙缘深厚，平生未曾立后，也未曾册妃，更无有子嗣，只得立宗室后辈为嗣，合法盛年之时更传位于太子，一心求仙问道去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儿子，又抚了抚肚子：“不晓得他们会如何选，是长生不老呢，还是过凡人的平生？”
梁玄摇点头：“与子偕老是我平生所愿，有甚么可悔怨的？”
“长生不老有甚么好的呀？”
董晓悦又好气又好笑，捏捏他面庞：“这么吝啬也不晓得像谁，慢点吃，别噎着。”
世人道：“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有人嗤笑：“那里来的大鄅朝，你这老儿，莫不是肚子里没货，现编套瞎话来乱来我们？”
董晓悦话音未落，梁玄已经把孩子扛在了肩上。
“下半年就要入书塾，松快不了几日，别太拘着他。”梁玄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
一家三口吵喧华闹地往城外走，小秃到底是孩子，吃饱喝足就犯起困来，眼皮直往下耷拉，头一点一点的，就靠在梁玄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