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悦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这儿有没有养鱼?”
老夫并未显出惊奇,约莫江湖人士常常提些千奇百怪的要求,比拟之下半夜想吃鱼也不是那么矗立独行。
所谓的车并非威风的马车,而是辆独轮平板手推车,上面对着几个麻布袋子,还滴滴答答地往外淌着腥水——这也是那变装大佬出的主张,叫她扮作送鱼的民妇,既能粉饰本来的气味,免得叫了解认出来,又能让旁人嫌弃,避之唯恐不及。
董晓悦一进门便看出来,燕王殿下在这个梦里混得不如何样。
“此人的眼力必然特别短长。”
老夫走在前面, 带着董晓悦七拐八弯地绕过几处房舍,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门口, 翻开门锁, 把董晓悦领进卧房, 点上案头的油灯,转头道:“娘子请在此安息, 桌上有粟米饼, 榻边是干净的衣裳, 天井水缸里有净水, 娘子可随便取用, 如果没有别的叮咛, 老朽便先辞职了。”
“......”董晓悦内心发虚,多说怕露馅,只得嗯嗯啊啊地含糊畴昔。
仆人打量了她半天,也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见过这张毫无影象点的脸:“甚么鱼?都臭了!”
“噫!上回还替我家老夫送过嘞!”
守门的兵士闻见董晓悦周身的味道,更是连身份证都不想看,直接挥挥手令她快走。
小女人促狭地挤了挤眼睛,俄然弓身驼背,眯起一只眼睛,换了个截然分歧的嗓音:“娘子不认得老朽了?”
董晓悦吭哧吭哧推着车进了城,按图索骥地找到晋国世子的住处,绕到侧边的小门,扣了扣门环。
又禁不住有点猎奇:“你如许神乎其技,也会被人认出来吗?”
老夫闻言点点头,冷静地去办她交代的事,并未多问一句。
董晓悦点点头,拿起承担跟着她出了门。
“出去罢。”老夫把董晓悦让进门里,朝外扫了一眼, 肯定没人跟着她,这才轻手重脚地掩起门扉。
董晓悦一脸苍茫。
鸡鸣第一声,东方天涯出现鱼肚白,董晓悦被一阵拍门声惊醒,有人来叫她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