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期间诸侯分立,各国来往频繁,身份证五花八门,刻个木牌盖个章已经算很讲究了,□□非常没有技术含量。

董晓好看瞪口呆,这演技也太逆天了。不过半晌之间,都不消借助外物,她的全部精气神都与先前截然分歧,固然还是少女的形貌,气质却活脱脱是个阴沉沉的糟老头。

半晌有个三十来岁仆人打扮的男人来开门,瞪着眼睛看她一眼,从速捂住鼻子,态度非常不友爱:“你是何人?”

“……”搞了半天连性别都弄错了。

董晓悦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这儿有没有养鱼?”

她把剩下的□□包好放归去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合衣上床躺着,养精蓄锐等候天明。

董晓悦翻身起床,翻开门一看,却不是昨夜号召她的老夫,而是个十四五岁的娇俏女人,不由一怔。

“非也,“小女人摆摆手,俄然换了其中年男人的嗓音,“不瞒您说,此人恰是山荆。”

董晓悦被那眼神看得内心发毛, 陈子固然没说过此人甚么来头, 但看这风景八成也是个背了很多性命的江湖人。

董晓悦一进门便看出来,燕王殿下在这个梦里混得不如何样。

“那里臭!早上才从河里捞上来的!”董晓悦委曲得脸都皱起来了,悍然把鱼串往他鼻孔戳,“你闻闻!你闻闻!”

所谓的车并非威风的马车,而是辆独轮平板手推车,上面对着几个麻布袋子,还滴滴答答地往外淌着腥水——这也是那变装大佬出的主张,叫她扮作送鱼的民妇,既能粉饰本来的气味,免得叫了解认出来,又能让旁人嫌弃,避之唯恐不及。

又禁不住有点猎奇:“你如许神乎其技,也会被人认出来吗?”

董晓悦接过装鱼的大陶碗放在地上,等那老夫拜别,从腰带里取出先前那女史给她的解药,用刀尖挑下一点,又从盘子里捏了一小块粟米饽饽,和药混在一起投入水中。

小女人从怀里取出个布袋,翻开摊在案上,抽出支画笔,蘸了点不知甚么东西,往董晓悦脸上东涂涂西抹抹,工致的手指仿佛穿花的胡蝶,嘴上也不肯闲着:“我胆量小,工夫又不可,就只是一双手还算巧,就拜师学了这门技术......勉强糊口,比不得娘子会杀人。传闻娘子要来,我巴巴地盼了好久......”

董晓悦有了假脸加持,信心倍增,顺顺铛铛就入了城——楚国人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好轻易逃出城,换了张脸又大摇大摆进城了。

老夫笑了笑,暴露整齐的牙口:“据老朽所知,有立时发作叫人浑身腐败的,也有天长日久逐步致人死地的,无色有趣,服下去并无知觉,却掐准了三日发作的......请恕老朽孤陋寡闻,确是未曾听闻过。”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传舍里的客人都在熟睡,连马厩和鸡棚都静悄悄的。

“您可曾传闻过有一种□□,无色有趣,服下没甚么感受,三天后才会毒发身亡?”

话音刚落, 门“吱嘎”一声翻开, 门缝里呈现一星顶风摇摆的火苗,接着才现出提灯之人。

“多谢,你不但技术了得,心机也很灵敏。”对于人才,董总向来不吝歌颂。

“娘子请说,老朽知无不言。”老夫答道。

幸亏女人手速很快,董晓悦接过她递来的铜镜一看,窜改并没有老母鸡变鸭那样的戏剧性,镜子里的面庞看起来仍旧是个年青女人,却和她本人完整联络不到一块儿,董晓悦左看右看,只要一对眸子子像是原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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