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督抚天下 > 第六百六十二章 阮元最后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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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本日之言,确是至论啊。”奕詝也在一旁向阮元奖饰道:“只是我确有一事不明,或许是我冒昧了。太傅方才言及治经之法,当循‘实事求是’之道,可我也听闻,太傅治经,亦多有一家之言。那如果先人觉得,太傅所言是实事求是,可详细的治经治事之言,却和他们所见并不不异,又当如何呢?外人多有刁滑之辈,如果以此刁难太傅,乃至百年以后,竟而寻章摘句,称太傅并非实事求是之人,这……又当如何呢?”

“臣见过四阿哥,臣双足疲废已久,难以成礼,请四阿哥包涵。”阮元也向奕詝作揖道,打量这位四皇子奕詝时,只觉他样貌清秀,气度亦属沉稳,只是面色略显惨白,仿佛并非身强体健之人。阮元也还记得各位皇子年纪,这位四皇子奕詝出世于道光十一年,这一年才只要十六岁,而道光却已是六十五岁的老者,父子春秋相差如此差异,却也并未几见。

“或许各位另有个疑问,所谓前贤圣道,竟是何物?所谓训诂考据,可否将前贤隐晦之道,一一重现于世呢?实在这‘实事求是’只是治学之道,治学另有其法,便是‘博学而算’。何为博学?凡一言一语,前朝夙儒各有观点,那么就要将这些观点尽数查探清楚,何为‘算’?便是要从中择选,要有本身的辩白才气,有才气之人,天然能够从中看出精确的解释,才学不敷之辈,或许便会惑于众见,不能决定,乃至自主险怪新说,诳惑世人,那便是入了歧途。对于治学而言,这‘博学’与‘算’,实在是一样首要的。”

“现在之世,和我入仕之时却又分歧了,各位自也清楚,六年之前,英吉利犯境,现在虽已成万年之和议,可防患于已然之道,大师还是应当清楚的。有很多年青的读书人,在汇集西洋地理、兵制、民风之作,也有人感到猜疑,说我堂堂天朝,还需求去学洋人的东西吗?我年纪大了,将来的大清是甚么模样,我看不到,也猜不到了,只能凭着过去的经历,为大师指导一二。圣贤昔日亦曾有言,礼失而求之于野,天年之学,自古有之,亦曾中衰,是以西洋之人以西洋算学历法上呈于世祖、圣祖二位先帝,二位先帝清楚西法自有其好处,便即兼采而用之。由此可见,如果西洋之物确有所长,则我等取而用之,并无不当。或者说,此中关头,并不在于中法西法之辨,而是在于我们可否真正做到实事求是,真正做到博学而算,如果各位后学,能将中法西法尽数兼通,在此根本之上,即便兼采西法,那也是本于中法,又何必再拘执于中西呢?可如果不学无术,对于西法尚不能言其本末,便一概弃而不顾,又或者不求甚解,唯知以西法自炫,那便是荒诞之事了。此中事理,仍然在于这‘实事求是’四个字啊。”

“以是说,治学之难,实在不但仅在于博学,更在于才气,那么所谓‘才气’,又是从何而来呢?那便是实际实施了,圣贤尝言格物致知,何为格物,所谓物,便是指天下万事,圣贤有言‘一以贯之’,又是何意,便是持之以恒的实际,切莫惑于‘顿悟’之道,竟而荒废了实施。那么各位或许也会问我,各位只是举人,还没有仕进,这实际从何而来呢?所谓实际,本来皆是日用之事,人生而有父母,便当以尊亲为念,此为孝,退学读书,便有师友,相与而尽忠恕之道,此为仁,所谓仁孝,并非只是民气中的善念,如果不能使父母尊荣,不能与师友相互和睦,那是算不得仁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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