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兹是我们麒麟海武学的祖师爷,老夫活了两百多岁,未曾见过他一面,只是偶尔在梦中受他启迪,外出找寻刚觉醒的月舞者。安佳,你这条命可说是塔木兹救的。”
红爪笑道:“不是,塔木兹是个老懦夫、老愚人,不是女人。”
公然找了一天,一无所获,派如何恨恨道:‘还是得去问塔木兹大师。’
到了此时,我们恨他入骨,又惊骇万分,晓得这魔头若再找来,大伙儿必死无疑。事到现在,唯有去塔木兹山找塔木兹大师了。
形骸忙道:“安佳,你别打岔,听红爪大师说下去。”安佳朝他做了个鬼脸,终究闷声不响。
安佳问道:“师父,你们赢了,对么?”
形骸听那曲子越来越急,令他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愈生机急的想找到这奏曲人是谁。
在山谷中兜兜转转,爬上趴下,到第六天早晨,找到一处庙门,那庙门紧闭,没法通过。派如何喊道:‘塔木兹大师!麒麟海有难,还请大师指导迷津,除妖降魔!’
正如塔木兹大师所说,十年,二十年,马炽烈没再返来。大伙儿像吃了放心丸,不再去想此事。我们与龙国互市,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船越造越大,越造越快,屋子越来越高,越来越健壮。鲸鱼海的海盗仍会来犯,但苏母山的舰队已然强大,再也不消怕他们了。
那塔木兹山在麒麟海正中,高约四百丈,乃麒麟海山岳之最。大伙儿当即解缆,四天以后,到达岛上。只是五大长老已死,谁也没见过塔木兹,不知该如何找他。
安佳噘嘴道:“女人也能是懦夫,愚人哪?”
形骸忽听到一曲短促苦楚之乐,似是吹着渔笛,尽是萧瑟悲忿,透着一股子豪杰末路之意。他想:“这曲子倒也应景,是何人在奏曲?”四下看看,并未见着人。
大伙儿一齐扯着嗓子喊,但好久无人承诺。
别人一动,一进一出,我没看清他行动,他已杀了两位长老,又抓住残剩两人,抛上空中,发了两掌,那两人顿时成了焦炭。这四位长老年纪虽大,技艺不及当年,可内力极深,谁知在马炽烈面前如绵羊般随他宰杀。
过后,我们数了数,本来一百九十七个同胞,能转动的唯有九十个,其他要么死了,要么这辈子生不如死。
大伙儿一贯对塔木兹最是敬佩倚重,晓得那位‘孔凤凰’多数是大师招来的。返回庙门处,跪地相问,大师终究回话道:‘马炽烈败了,遵循古时月舞者端方,四十年内,他不会再现身。四十年后,若他活着,他会卷土重来。’
孔凤凰非常高傲,她道:‘但我的病也没好。只不过你中了我这‘月影内劲’,侵入五脏六腑,若不速速医治,性命毕竟难保。’说罢化作一道银光,隐入云层,似飞回玉轮中去了。
我们又惊又怒,再度合力围攻,这一战当真打的惨烈非常。当时在场有近两百个月舞者懦夫,大半能抵敌百人千人,但马炽烈似发了疯的狮子,对上一群暖和的羚羊,他顺手都能杀人,我们谁也不敢靠近他。我见到血洒的到处都是,我见到同胞的肠子在我面前抽动,一不谨慎,就能踩间断手断脚的尸首。我们大声惨叫,很多人被火烧的满地打滚,焦臭熏天。火光当中,又模糊能见到马炽烈的身影,他有些踉跄,似受了些伤。”
马炽烈捂住伤口,变回人形,俄然掩面嚎啕大哭,我模糊听他喊道:‘义兄!义兄!夫人!夫人!’我们震慑于两人惊世骇俗的比武,明知他受了重伤,随时能够毙命,却不敢上前捡这现成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