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齐声道:“是,师尊!我等宁死不怯。”
他们煞费苦心的拉拢世人,就是为了在最后时候,将这此生真正的初恋、伉俪般的情义完整夺走?这是多么荒唐的试炼?多么卑鄙的手腕?
裴舟暴露忧色,大声道:“玫瑰儿,我信你,我等你返来!”
孟六爻哈哈大笑,轻抚白须,甚是对劲。苏瑰羞喜交集,搂住形骸胳膊,眼睛一眨一眨的有如星星。
玫瑰举头道:“情义。”
裴橹道:“师尊,到底是何捐躯?莫非真要我等捐躯性命?”
苏瑰喜滋滋的将那云羽收好,与形骸向威玄子伸谢,威玄子一挥袖袍,抱住酒葫芦飘然下山,不与两人同业。形骸、苏瑰返回马车,沿原路奔驰。期间,苏瑰不再坦白情意,对形骸言语密切,动辄含情脉脉、拉手倚靠。形骸就算再如何痴钝,不久也已瞧出端倪。
拜紫玄率世人起家,说道:“这最后一关,乃是捐躯证道,想昔日祖师爷以莫大憬悟,以凤凰烈焰焚身,方才涅槃,得为‘法祖’。诸位要学道法,非由此门入,再由此门出,方可真正悟我星知一派道法之妙。”
形骸背脊发寒,蓦地觉悟:“是银蚁毒!她体内仍残存有银蚁毒!借助此毒,她与裴舟相处时,欲望激烈,转化为爱意。这么做极度伤害,若她一旦失控,就会失身于裴舟,此事绝瞒不过神玄门耳目,他二人皆会被逐出师门。
他错愕无措,苦口婆心的劝苏瑰转意转意,又说两人尚小,莫要沉迷情爱,而当趁着精力充沛、豪情不减之际,更加昂扬图强、造福百姓才是。苏瑰不听,只说道:“行海哥哥,你我本是同宗平辈,相互再合适不过,我虽不及玫瑰都雅,但却会经心全意待你,一辈子崇拜你,敬慕你,照顾你,奉养你,为你养儿育女,筹划家务。你我又皆是觉醒者,将来养下孩儿,定也各个儿都有出息。”
只见玫瑰松脱裴舟的手,第一个走上前去,道:“我愿接管捐躯试炼。”
形骸暗忖:“她当真....恋上裴舟了?”
威玄子酒醉脑乱,思惟不清,笑道:“说得好!你二人得了这羽毛,已然度过此难,也不必我脱手互助。”
形骸忙道:“师叔,你一向在这儿么?”
拜紫玄道:“二类,这真武门中仙会刺探诸位心灵,查知诸位此生最爱之人,门中仙会将这份爱意吞去,诸位今后今后,将与心中挚爱形同陌路,这辈子再无破镜重圆之时。”
众孩童魂飞天外,不由得大呼道:“这如何使得?”有弟子觉得拜紫玄恐吓人,但这六位掌门人脸上却已无一丝笑意,庄严而立,仿佛刽子手普通。
走了一里路,终究来到木桥绝顶,踏上绿地,乃是一块凸出山岩,山岩火线有一大洞,大洞闪着绿光,长满藤萝杂草,栗花土芝。这大洞被一大铁门挡住,长宽皆有三丈,铁门上有一人脸,似在甜睡未醒。
到此境地,形骸心头巨震,终究想通了海法神玄门的门规为何奇特至斯:他们遴选弟子时,用心男女均等,让世人打扮的漂标致亮、整整齐齐,日夜相处,同甘共苦,更在晨间送来扫兴美酒,让两边交杯共饮,稳固相互情义。
他再一次望向玫瑰,玫瑰不来看他,却也并非显得出奇吃惊。
却听身后有人咳嗽一声,道:“两位且听我一言。”
裴舟身子颤抖,喊道:“玫瑰儿,我....”
形骸道:“是本门的融融功与瘦体功固本培元,我方能接受得住。”
形骸这才明白她这些天来的各种行动:她扮作丑恶肮脏,装的恶心肮脏,对形骸破口痛骂,避犹不及,乃至当众舍他,转投裴舟度量,是因为她已猜到了这试炼的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