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炭火爆出“噼啪“一声。
尸身俄然狠恶抽搐。
沈若雪被他掌心的力道压得向后一仰,发间玉簪“叮“地磕在榻沿。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焦灼,
衬得眉心朱砂痣愈发凄艳。沈若雪垂眸抚上心口,广袖滑落处,腕骨细得似要折断:“师父临终前......确有异状。”
他握刀的手蓦地收紧。
“李郎......”她终是轻声开口,尾音却踏实得似要散在风里。
“可徐慧湘是你亲姊!“李承渊突然打断她,虎口掠过她颈间未愈的蛊纹,“同命蛊、双生咒印——这般诡谲禁术,岂是平常医者能通?”
帐外忽起金铁交击声,有朔方军士卒的怒喝穿通风雪:“有刺客,庇护监军!”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至榻前,玄铁护腕“咔“地扣住她肩头:“药王谷当真与太子勾搭?”
帐内烛火昏黄,
唯剩半片青铜腰牌嵌在血泊中。他以刀尖挑起残牌,后背阴刻的蟠龙纹路间,竟卡着粒未熔化的冰晶——是塞外雪山独占的“千年寒髓”。
“来不及了。“沈若雪俄然倾身,药香混着血腥气拂过他耳畔,“徐慧湘眉心血莲每夜子时绽放,本日......已是第七日。”
………
上官义蟒袍熏香的气味俄然在影象中闪现——冷婢女下,清楚藏着极淡的硫磺味。
李承渊反手将腰牌塞入护腕,回身时瞥见雪地上有道浅淡拖痕,蜿蜒指向监军大帐的方向。那陈迹边沿微微发黑,似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灼烧过。
“若我回不来......”他话未说完,便被染血的指尖按住双唇。
“混账!”他一拳砸在冻土上,指节蹭出血痕。
“咻!”
李承渊心头警铃高文,横刀疾挑对方面巾,却见刺客口中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