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在国安局绝密档案中见过的图腾闪过脑海——天宝年间河北私盐估客的暗号,厥后被安禄山收编为死士营标记。
“李郎!”沈若雪的惊呼从帐后传来。
李承渊蹙眉提起尸首左手,见其虎口结着层晶状血痂,在火光下泛着幽幽蓝芒。
“金蟾吞箭......”
玄甲上溅满温热血珠,他却嗅到一丝非常的腥甜——像是腐肉混着铁锈,绝非新奇人血的气味。
远处传来玄甲营校尉张远率军包抄的脚步声,而暗弩袭来的方向,只余几片碎瓦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
“留活口!”
最后一名刺客被跳荡营的士卒挺矛围杀。
李承渊瞳孔骤缩。
他暴喝一声,旋身劈断第四人膝骨。
他瞳孔骤缩。
“若我回不来......”他话未说完,便被染血的指尖按住双唇。
忽觉喉间发涩:“我八岁入谷,师父只授岐黄之术,从未......”
“李郎......”她终是轻声开口,尾音却踏实得似要散在风里。
李承渊凝着她惨白的唇,忽觉虎符上的骨灰纹路似要烙进血肉。他闭目将额头抵上她冰冷的手背:“明日我便遣玄甲营随你回谷。”
铜炉中炭火噼啪爆出几燃烧星。李承渊背对帐帘而立,玄甲肩头的狼首吞口在光影中泛着森冷寒光。
沈若雪端坐榻边,素白裙裾垂落在地,腕间银铃随呼吸轻颤。
他指节无认识地摩挲着案上虎符的纹路,骨灰熔铸的凹凸触感刺得掌心发疼。
话音戛止,她俄然狠恶咳嗽,帕上绽放点点黑梅。
但面前这枚纹印的蟾眼处多了一点朱砂,恰与徐慧湘眉心血莲如出一辙。
他匕首挑开刺客衣衿,胸膛鲜明烙着枚三足蟾蜍纹——那蟾口大张,舌信竟是半截折断的箭簇形状。
刀锋扯开夜风的顷刻,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至榻前,玄铁护腕“咔“地扣住她肩头:“药王谷当真与太子勾搭?”
瞥见她将药囊暗格中一枚琉璃瓶塞入他护心镜后——恰是徐慧湘当日抛来的“解药“。
沈若雪未尽的话语碎在唇边。李承渊霍然起家,横刀出鞘的顷刻,
他话音未落便悔怨地松了手。少女肌肤上鲜明浮起一道红痕,
铜炉炭火爆出“噼啪“一声。
李承渊蓦地回身,案上烛火被他带起的疾风扑得摇摆欲灭。
李承渊反手将腰牌塞入护腕,回身时瞥见雪地上有道浅淡拖痕,蜿蜒指向监军大帐的方向。那陈迹边沿微微发黑,似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灼烧过。
她望着李承渊生硬的脊背,指尖缓缓攥紧裙摆——自上官义拜别后,他已在舆图前立了半个时候。
弩箭破空声自东北角椽木暗影中炸响,精准贯入刺客眉心。
“来不及了。“沈若雪俄然倾身,药香混着血腥气拂过他耳畔,“徐慧湘眉心血莲每夜子时绽放,本日......已是第七日。”
帐外喊杀震天,李承渊掀帘而出的顷刻,北风中飘来她几不成闻的低语:“禁地构造在......北斗第七星......”
上官义蟒袍熏香的气味俄然在影象中闪现——冷婢女下,清楚藏着极淡的硫磺味。
帐外北风忽厉,掀得帘角翻飞。一缕月光漏出去,正照在她颤抖的睫羽上。
他单膝跪地,大掌托住她后颈,另一手疾点她风府、天突二穴:“娘子,别说了,我让军医......
李承渊猛扑向尸身,五指成爪扣住其肩井穴,却只触到敏捷僵冷的筋肉——刺客眼瞳已蒙上诡异的青灰色,清楚是提早服了剧毒。
帐内烛火昏黄,
李承渊疾退三步,见刺客七窍涌出蓝烟,皮肉如蜡遇火般坍缩,眨眼间化作一滩腥臭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