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指尖掠过狼首纹章的顷刻,燕军阵中俄然腾起冲天烽火,模糊有巨兽嘶吼穿透云霄...然后就如同千万幽灵在夜空戾声哭笑。
徐慧湘将炭灰抹上脸颊,玄色劲装外罩着陈旧棉袄,眉心血莲被头巾遮得严实,“你背上那筐煤渣里有火油筒,若被盘问......”
竹筒在半空被袖箭点爆,烈焰如巨蟒缠住云梯,攀爬的燕军惨叫着坠入火海,焦臭味混着油脂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李承渊趁机策马冲下斜坡,
缺口处俄然响起诡异的骨哨,燕军如潮流般退开。
将扑来的燕军铁骑踏碎胸骨。骨裂声未散,三支鸣镝箭破空而至,他旋身挥槊格挡,火星在槊锋炸开,箭矢擦着徐慧湘耳际钉入焦土。
徐慧湘俄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婚书边沿,
爆燃的烈焰淹没五架攻城锤,热浪掀得她头巾飞落,墨发在火海中如妖莲绽放。
阿史那承庆的白狼旗俄然前压,重甲步兵架起铁盾阵。
李承渊不自发勒缰,乌骓马人立而起。
她嗤笑着扯开束胸布,暴露心口伸展的紫黑纹路,“婚书刚出水,追兵就到了。”
投石机的闷响扯破夜空,裹着烈火油的巨石砸塌半面城墙。
“走!”
“低头!”
“西北角粮仓!”李承渊挥鞭劈开流箭,马槊挑起一名燕军掷向云梯,“火油筒!“
她声音淬着冰,染血的指尖几近掐进他肩甲,“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眸子子剜下来泡酒!”
李承渊猛夹马腹,乌骓马嘶鸣着撞入敌阵。
千斤闸轰然坠落,将半数吐蕃死士碾成肉泥。
徐慧湘的弯刀鞘狠狠抽在他脊背:“李承渊!那是安禄山的掌上明珠安清歌!”
琼鼻似昆仑玉雕,朱唇若带露芍药,最惊心是那双凤目——左瞳虎魄流金,右瞳墨玉含星,异色双瞳扫过疆场时,连嗜血的曳落河都垂下头颅。
城门处俄然骚动,一队曳落河标兵踏雪而来。
徐慧湘瞪他一眼,染黑的指甲戳向他胸口:“是让你装瘸子!”
…………
金丝面纱被风吹起半角,暴露颊边酒涡含笑。
城墙俄然狠恶震颤,李承渊蓦地回神。
“那妖女在施法咒——万骨哭!”
徐慧湘翻身上鞍的刹时,三支鸣镝箭擦着她发髻掠过,钉入冻土时箭尾犹在震颤。
李承渊反手甩出三枚燕尾镖,精准钉入闸门齿轮裂缝。
徐慧湘娇脸煞白,俄然咬破舌尖,血雾喷向追兵。
她俄然拽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再敢逞豪杰,我就把你绑在马后拖回范阳!”
箭簇拔出时带起一串血珠,李承渊顺势将染毒的箭头甩向敌阵。寒潭俄然震惊,暗河闸门在机括声中轰然敞开,浑浊的浪涛裹着十几条铁甲鳄鱼扑向吐蕃人。
“吐蕃的狗鼻子倒是灵。”
她轻扬马鞭,阿史那承庆当即单膝跪地,恭敬地托起她鎏金马镫。这个屠城无数的魔将,现在竟和顺如家犬。
战马踏着尸山冲上瓮城残垣,李承渊俄然僵住——百步外的帅旗下,绯红狐裘的少女正执鞭点兵。暮色为她镀上金边,玉冠垂落的东珠映得眉心红钿好像朱砂落雪。
那少女不过二八韶华,眉眼却凝着千年寒潭般的冷傲。
李承渊俄然将她按在马背上,丈八马槊腾空横扫。两名曳落河重骑的头颅冲天而起,血雨浇在徐慧湘惨白的脸上。
“东南角!”徐慧湘厉喝,弯刀劈开流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