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汝南太守与郡府属官商讨很久,决定在吴房县也大肆兴建船埠,以此分流部分船舶,此后唯有收支汝南和南阳两郡的货色,其载运船舶才须在平舆县装卸转运。
实在风景啊!
庄葱奇亦是心知肚明,故在志气满满之余,也是戒慎惊骇,不敢对劲失色。
便连跟脚硬实的张骞和桑弘羊等人,昔年也都曾外放历练,只不过起点甚高,得牧守一方。
起码,公府考鉴时,少不得批句“治下有功,用人恰当”。
大汉当今商贸昌隆,货运繁忙,汝南西边的南阳郡又是产业重镇,货色吞吐量极大,使得平舆县的水陆船埠日渐不堪重负,装卸货色的船舶皆要等候好久,才得以泊岸。
那光是打理县府公事,他都真真要鞠躬尽瘁,累得死而后已了!
庄葱奇出身梁郡,又曾在淮阳书院就读,对汝水流域的水文地理皆是熟谙,民风民情更无消多说。
汝南太守虽是意气风发,却未对劲失色,心知现任的吴房县令没读过“新学”,勤恳不足,矫捷不敷,恰逢县丞出缺,便是特地请公府外放,帮着挑个刚才适所。
不必畜力,只烧些石炭,就能将数万钧的货色或上千搭客在短短三白天,运送到两千里外,过往是想都不敢想的。
民患寡,也患不均嘛,实属平常。
故而,辖地包括汝水中下流流域的汝南郡,乃是中原要地极其首要的水陆交通关键,汝南不通,货流难畅,南阳郡的悠长生长也必将遭到不小制约。
票价不贵,塬南邑至宛城,单程票,两百钱,均匀里程价算下来,若在两处相隔十里的驿站间长途搭乘,只须一枚大钱。
吴房县,为汝南郡辖地,却居汝水北畔,与郡治平舆县隔水相望。
如长安县令,其秩俸高达千石,平常大县的县令,秩俸为六百石以上,如果治民不敷万人,不称县令而称县长,秩俸为三百石至五百石。
他有自知之明,晓得本身缺点地点,故近年来在尽忠职守之余,也不忘研读些新学文籍,然终归公事繁忙,所学有限。
宦途,亦如是。
吴房县令秩俸六百石,县丞秩俸则为三百石,实在是不低的。
京南铁路已是全线贯穿,不但载货列车,便连载客列车也敏捷投入利用。
然其年事偏大,已年愈五旬,这辈子估摸再擢个郡府掾史就到头了,得意知郡府筹算加大力度运营吴房县,徐庸又不免多了些心气。
县丞的秩俸,则皆在二百石至四百石之间。
饶是如此,吴房船埠的吞吐量定然也极大,船舶不管是半途停靠,还是要当场水陆转运,皆会大量停靠在此地。
票价昂贵,乃是朝廷普惠万民的善政,可不是随便教商贾投机占便宜的。
“唉,待得京南铁路铺延至汝南郡,就没这般折腾了。”
何况,饶是商贾本身无有载货车驾,也可出赀向“帝国物流”租借或直接交由其代运,不但代价不贵,若货色在运送途中有甚短损,帝国物流更会适度加价补偿,毕竟是皇室实业名下财产,股本薄弱,赔得起,且极其看重商誉和口碑。
若放后代中原,搭客定是要骂娘的。
庄葱奇的施礼未几,因带了两个侍从,拢共六百钱的车赀。
然在当今之世,这无疑令人赞叹。
要晓得,待诏士子刚入仕任官时,绝大多数官秩皆为二百石,庄葱奇相较平辈,起点无疑高出很多。
木已成舟,或许没人敢背后下绊子,然盼着他出岔子,等着他折戟而归的,等着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