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错了,术业有专攻,谁还能甚么都会呢?”忠顺王妃笑道。
不由有些神采不愉的道:“如何她们还拿这事烦你?”
慧香道:“出去的慌了,一时忘了。娘娘不是想喝粳米粥吗,奴婢这就给您盛。”说着便放下捧盒,双手捧出捧盒里的一大碗粳米粥,又取了两个小碗,先盛了一碗递给忠顺王妃,再盛了一碗才递给林忆昔。
忠顺王是太上皇的小儿子,刚过而立,王妃则小他两岁,本年才二十八岁。她生的明目清秀,虽不是非常倾国倾城,却也有动听之处,最宝贵的是为人谦恭,深明礼节,很得忠顺王的恭敬。
眼看年关将至,庄子上都遣人来交租,各处进上来的年货票据林忆昔那边都攒了厚厚的一沓。因为尚在月子里,没法亲身一一检察,遂命李嬷嬷代为检察,王府的职官、清客们,该赏的赏,该送的送,余下的则分类收进堆栈。
慧香捧着一个大红描金彩绘八仙捧盒,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小丫环,每人手里各捧着一个攒盒,三人都穿戴夏季的大毛衣裳,踏着一地碎穷乱玉,快步穿过回廊,进了正院。
这日竟窸窸窣窣的飘起了小雪,开端的时候还细藐小小的,像一片片极细的纸屑,飘飘零荡缓缓落下,厥后越下越大,垂垂便飘起鹅毛大雪来。未几时,亭台楼阁、假山轩榭之上便似蒙了一层白纱似的,连树梢枝头都是一层薄薄的洁白。
约莫到寅初时分,雪才小了点,忠顺王妃忙忙的整整衣衫,抱动手炉,披上狐裘大氅告别而去。
林忆昔道:“婶子再等等罢,说不得一会子雪就停了呢。,便是不断也无碍,吴王府固然鄙陋狭小,却另有几间闲置的屋子,身子便是留下住一天也无妨。”
林忆昔便让她放下,说有空了再看。
二人,又随便的叙些闲话,忠顺王妃一边说一边逗着球球玩,还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给林忆昔很多育儿经历。
林忆昔笑道:“婶子别光说,倒是尝尝好不好吃才是。”
另两个小丫环也捧上攒盒,揭开,暴露内里攒着的瓜子、果干、点心等物。
“我随王爷外任了几年,不晓得宫里已经换了天。刘贵妃被圣上嫌弃,贾妃倒是一手遮天,放肆的短长,另有她阿谁油头粉面的做侍卫的弟弟,的确没一点端方,彼苍白日的,上去就拉贾妃身边宫女的手,那里像个世家后辈?”
“幸亏还是世家呢,竟然这般混闹……”忠顺王妃叹道,阿谁女孩如果生在他们家才是倒了霉呢,就着家风,哪小我家敢娶?
“婶子过誉了。”林忆昔道,“我们府里的厨子,也只会这两下子,不像宫里的御厨,各式百般的都能做。就比如这个熬粥的,便只会熬一两样粥,做点心的也只会做一两样点心,再让他们做些别的,就不可了。”
正打水的一个小丫头瞥见,忙喊了一声:“慧香姐姐返来了!”
球球睡得正香,林忆昔特地命人做了个小床,放在大床边上,她在床上坐着的时候一眼便能瞥见儿子,想跟儿子靠近的时候也便利。球球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林忆昔便逗逗他。小家伙只要在饿了的时候才会意味性的哭两声,其他时候都很乖,不是睡觉,便是盯着小床上挂着的玩具玩。
慧香进的门来,先把手中的捧盒交给小丫头捧着,本身脱了内里的披风,烘热了身子,才复又接过捧盒,进了阁房。林忆昔正和来瞧她的忠顺王妃说话,瞥见慧香额前的头发湿湿的,猜想是在内里淋了雪,蓦地进到暖和的屋子立雪化而至,便问:“内里雪下的很大么,如何不带个大氅再出去?”